或者就算是她等得起,她的那個夫家,等得起嗎?

明明知道自己等不起,卻偏偏往外面放出這樣的話,那麼這裡面的意思,可就不那麼簡單了,她既然這麼恩義,靖遠侯府如果負了她,可就真的有些說不過去了……

“金鈴你一會和書非替我去一趟府外,就說替我挑一些書籍,然後順便去靖遠侯府上看看,如果有什麼異常,你打聽清楚了再告訴我。”衛月舞的水眸眨了眨道。

她才進京,現在兩眼一抹黑的,所知道的不過是些傳言,至於真正的情況是什麼,還真是不太清楚。

昨天李氏和衛豔,母女吃了那麼大的虧,絕對會暗中向莫華亭暗中透訊息的,而今天兩母女都不出現,看起來是有了應對自己的法子,否則不可能這麼平靜,明日的退婚,絕對不會順利,那是肯定的。

金鈴一愣,但馬上會意,領命和書非兩個出府去。

兩個丫環是一早出去的,待得過了午後才回來,各自拎了一捆書進來,當下人把這事報到太夫人面前時,太夫人只是點點頭,並且吩咐,以後如果六小姐想看什麼書,自可派人去外面尋找。

衛月舞才回府,又顯示的出色,太夫人這裡自然看重她幾分。

金鈴和書非兩個,急匆匆的回清荷院的,而後金鈴又往後門口處去了一下,看樣子似乎很焦急,因為不熟悉路徑,問了好幾個路上遇到的丫環,不用說,這種詭異的行為,立時就被人稟報到了李氏面前。

“娘,我去看看!”衛豔正巧在李氏的屋子裡,聞說後,驀的站了起來,就要親自過去。

卻被李氏一把拉住:“不妥,你是侯府的二小姐,跟著一個丫環過去,算什麼。”

“可是那個小賤人一定是吩府她的丫頭,她一個才到京城的丫頭,有什麼人要見,一定是去幹什麼見不得人的事了!”衛豔這會只恨抓不住衛月舞的把柄。

“派個人過去,盯著她就是,你去,沒的折了你侯府小姐的身份。”李氏眼中閃過森寒,她原本俏麗的臉,因為塗了藥膏,紅紅白白的,無端讓人生出幾分醜惡的感覺,幾個丫環,婆子俱低著頭,不敢看她的臉。

衛豔也不耐煩看李氏現在的臉,就借勢道:“母親,我知道了,你好好休息,我先回自己院子,讓個婆子去盯著那個丫環就是!”

“也好,那你派的人小心一點,別讓那個丫頭髮現了。”李氏臉上雖然上了藥,但還是熱辣辣的痛,的確也沒什麼精神,聽衛豔這麼說,就揮了揮手讓她離開。

衛豔點頭,從李氏的院子裡出來,就派了個婆子往後門去盯著金鈴,衛月舞那個小賤人精明的很,別讓她發現自己向莫華亭通風報信的事,再有如果能抓住點那個小賤人的把柄,就更好了!

第二天一大早,太夫人帶著衛月舞,塗氏往靖遠侯府去。

原本退婚這種事,衛月舞無須出面,只需太夫人和塗氏出面,己算是給足了靖遠侯府的面子,既便塗昭儀問起來,也顯出對她的尊重,但是因為這退婚的事宜,還需莫華亭同意,塗氏和衛月舞都覺得,如果衛月舞在場,莫華亭就找不到推託的理由。

衛月舞自己這裡,當然是等著好戲開鑼……

太夫人自覺對塗氏虧欠,塗氏一提,雖然稍有猶豫,但還是答應了下來。

莫華亭早己等候在那裡,聞得太夫人帶著人過來,親自迎接到了府門口,特意重禮的參拜太夫人,引得路過的行人紛紛側目,一時間不明白靖遠侯府,鬧那麼大的場面是幹什麼?早幾天聽說那位和靖遠侯定親的六小姐進了京,這是來商討婚事的?

“靖遠侯不必客氣。”太夫人微笑著擺了擺手,心裡卻有幾分不悅,如果光從爵位上看,靖遠侯並不比華陽侯府差,莫華亭根本不需要向自己行這麼重的禮,兩府之間的婚事接下來如何,其實大家也算是心知肚明,又何必在府門口惺惺作態。

“上次我去接六小姐,雖然有二小姐的丫環指引,但還是和六小姐錯了路,差點讓六小姐被害,實在是我的過錯,這裡,我特地向太夫人,塗夫人,六小姐請罪,還請幾位原諒我的過失。”

莫華亭對著太夫人幾個,又是一揖到底,一副誠心誠意悔錯的樣子,姿態放的極低。

衛月舞戴著面紗,幽深的眸子帶著冰寒的冷意,看著莫華亭的表演,面紗內的唇角微微的勾起嘲諷的弧度,莫華亭可真是會說話,這戲也演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