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戈坐在車的後排靠窗的位置,司機是王子臨,副駕駛出人意料的是夜行者曾韻,王塔山坐在後排左側靠窗,唐森局中,幾個人也不說話,秦戈幾次想開口詢問,不過還是忍住了。

於是就取出一小包壓縮餅乾,小塊掰碎了慢慢吃著,順便看著窗外的景色。

這裡距離大風市還不算遠,公路兩旁可以看得見大量已經收割了的田地,這些田地會環繞著大風市蔓延出五十多公里,然後就漸漸稀少,因為維護起來的成本太高了,這個年代野外禍害莊稼可不是什麼鳥雀田鼠。

繼續向北,景色就逐漸荒蕪,說起來,過去三年時間裡,秦戈執行的所有防毒任務都是向東,向西,向南,但從來就沒有來過大風市北面,如今看來,這可不是偶然。

不過意外的是,這北面的公路維護得極好,除了一些被摧毀的橋樑涵洞無法修復外,其餘的公路狀況都極好。

所以僅僅一上午,秦戈他們就隨著軍方的車隊狂飆出至少二百公里,但似乎還沒有抵達此行的目的地。

外面的溫度逐漸寒冷起來,地表甚至可以看到一層薄薄的白雪。

中午時分,軍方的車隊在前方停了下來,秦戈他們也隨之停下,這裡卻是一座廢棄的小鎮,很多房屋都已經倒塌廢棄了,唯獨靠近公路的區域被重新修建了一座三層樓那麼高的堡壘。

這堡壘外牆都是用鋼筋混凝土打造而成,厚度超過五米,表面上還有留出來的粗大鋼筋用來懸掛20毫米厚的鋼板,就好像給堡壘外牆穿上了一套沉重的鐵甲一樣。

但就算這樣,這堡壘也不代表著堅不可摧,秦戈就看著那些密密麻麻的劃痕,深淺不一,淺的劃痕不足以破開鋼板,但深的劃痕竟然能夠把這麼厚的鋼板給破開,連裡面的鋼筋混凝土都被轟開一個豁口。

在有些地方還能看到被烈火灼燒的痕跡,至於堡壘外面的土地都是特殊的一種黑,有經驗的人都知道,那些血液浸染而成的。

當車隊停下後,那座堡壘並不是在第一時間開啟門來歡迎,而是在堡壘上方迅速露出來二十多個黑洞洞的重機槍射口,以及十架更兇殘的高射機槍。

這個時候,秦戈才意識到,整個堡壘的上方都是被密封著的,這樣的防禦,這樣的火力,簡直喪心病狂,但就算如此,這裡的守衛者尚且是這般警惕,那麼他們所要面對的敵人又該是怎樣的可怕?

在互相驗證了身份之後,堡壘的守衛者也沒有把車隊放進去,倒是有兩輛彈藥補給車開出來,堡壘裡面跳出十幾個人,比大力士還大力士,兩輛彈藥補給車上的幾十噸彈藥在幾分鐘內就被搬得一空。

“這裡面的防毒獵人,實力最差的都是黑鐵級。”此時王子臨忽然幽幽地說了一句。

“他們的任務是什麼?”

這個時候秦戈終於忍不住問了一句,王子臨就回頭露出一個奇怪的表情,“如果我說我也不知道,你信不信?當年我曾經有機會加入這裡的,但在第二輪考核的時候就被刷下來了,所以我只能告訴你,他們似乎是在鎮壓著什麼,我們每年一次的年度資源任務之所以能進行,就與他們有關。好了,上車,要走了!“

軍方的車隊就在這裡停留了幾分鐘,留下一些彈藥補給後就繼續上路,然後秦戈就發現了一個很奇怪的邏輯問題。

那座小鎮中的神秘堡壘應該是經常發生大規模的戰鬥,但是,在離開那座小鎮大約幾公里後,就根本看不到戰場的痕跡了,連公路都沒有被破壞,就好像,那些神秘的敵人是從天而降的。

車隊繼續向前,到了傍晚時分,又行駛出兩百多公里,路上偶爾也遇到遊蕩的病毒宿主和病毒感染者,但基本都被軍方的強大火力瞬間撕碎。

除此之外,並沒有什麼意外發生,也再也沒有類似的神秘堡壘,倒是公路旁的荒廢城鎮比比皆是。

可是,目的地仍然很遙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