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7 父子(第2/2頁)

龍十三舉起手揮了揮，意思是讓風憶空不要介意這件事，風憶空嘆了一口氣，便開啟了自己房門，回屋休息了，明天起來後，還要一大堆麻煩事要等他處理了，至少在今晚，先睡個好覺吧。

聶子寒帶著龍十三來到了龍千象的房間，剛到這就看到了楚寒香呆坐在房門口，雙手捂著自己的臉在低聲啜泣，而房間裡傳來了摔酒瓶的聲音。

不用問都知道現在是什麼情況，所謂家醜不可外揚，龍十三便對著聶子寒說道：“這裡交給我就可以了，你回去休息吧。”

聶子寒自然懂龍十三的意思，點了點頭後便離開了。

龍十三蹲下身子，對著楚寒香說道：“是他把你趕出來嗎？”

楚寒香抬起頭看向龍十三道：“不怪他，他失去了他最愛母親，還有他最敬重的人，會發脾氣也是理所當然的。”

龍十三拍了拍楚寒香的肩膀道：“可你也失去了你的弟弟，去找小豹子吧，今晚你跟他睡，我進去勸勸他。”

楚寒香起身認真道：“那就麻煩你了，老佛爺和公孫老先生的事我很遺憾，他們都是很好的人，不該有那樣的下場。”

楚寒香離開之後，龍十三深吸了一口氣，推開了房門，房間裡都是碎玻璃渣子，天知道龍千象到底喝了多少酒，他就坐在房間的角落裡，手裡還拿著一瓶威士忌，孤獨落寞的像個被人遺棄到街頭的流氓漢。

龍十三走了過去，蹲下來問道：“這些酒你是從那裡弄來的，這可是女蝸族的聖地。”

“一個酒鬼想要找酒喝有多難，辦法總比困難多。”龍千象抬起頭傻笑了一聲。

龍十三平靜道：“你受傷了，酒精會讓你的傷口感染，你這是在尋死嗎？”

龍千象一邊起身上廁所一邊哈哈大笑道：“你看我這樣子像是受傷了嗎？那個王八蛋只不過是在我的胸前開了一個洞而已，相信我，兒子，我身上的男人勳章可多到你想象不出來，這點小傷不算什麼。”

龍十三背靠著牆壁道：“別開玩笑了，這很嚴重，你想讓那些酒精讓你的傷口感染，然後就那樣死掉嗎，雖然我承認現在這個局面，死了會一了百了，會更輕鬆一點，但那種死法未免太難看了吧。”

龍千象站在廁所裡樂道：“你什麼時候開始在乎我了？”

龍十三雙手環胸道：“我也不確定我是不是在乎你，我以前做夢都想你死，把錢放進募捐箱裡祈禱著，吹生日蠟燭的時候許願著，就連小學作文的題目都是《我那混蛋老爹怎麼還沒去死》，不過你要是真的死了，我不知道我該覺得解放了還是該內疚。”

龍千象回到原位後樂道：“我敢打賭你的老師看到你的作文後，肯定會以為你是個缺少父愛的問題兒童。”

龍十三也樂道：“我還給聖誕老人寫過信。”

龍千象一邊喝著手裡的酒，一邊問道：“所以我應該戒酒？好讓你不內疚嗎？”

龍十三搶過了龍千象手裡的酒丟了出去，然後認真道：“不，你應該振作起來，為了家裡那些愛你的人而振作起來，我都不知道他們為什麼愛你，但如果你出了什麼事，他們就完蛋了。”

“悲劇讓孩子們堅強，兒子。”龍千象回答道。

龍十三望著他道：“那就做回你自己，做回那個自大的自戀狂，為了你自己，為了奶奶，為了公孫老爺子，你以為想墮落的只有你嗎，龍千象，我們必須收拾我們的爛攤子了，你不能因為他們的死，而止步不前。”

龍千象看向龍十三，眼神漂浮道：“如果我不想改變呢？”

“那我的噩夢就會成真。”

“什麼噩夢？”

“你他媽的一點都不在乎我們。”

龍十三轉身離開，在快要走出房間的時候頭也不回道：“為了你自己，還是為了你的孩子，都無所謂了，行動起來，就一次也好，給我們做個榜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