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2 冰冷的不協調(第2/2頁)

“以後可不能這樣亂來啊。”老鬼心有餘悸道：“這一次算是撿回了一條命，但可不是每一次都那麼幸運呢，你要是出了點什麼事，你讓老鬼回去怎麼跟那些守樓奴交代啊。”

範太閒點了點頭，望向了自己的爺爺範重樓道：“爺爺，對不起。”

範重樓見到自己的孫子如此沒有骨氣，頓時就火冒三丈道：“為了一個女人，搞成這樣一副模樣，值得嗎？”

範太閒沒有回答，但表情已經說明了一切，他並不會後悔。

範重樓怒其不爭道：“那些燕家的女人究竟給你們都下了什麼迷藥，一個個都心甘情願的為她們去死，你小叔是這樣，你也是如此，真是丟人現眼！”

範太閒低著頭道：“我覺得小叔沒有做錯……”

“他沒錯？”範重樓冷笑道：“你的意思是我錯了？”

範太閒握緊拳頭道：“爺爺，你不覺得你有點過分了嗎？小叔只是喜歡一個人，願意為她付出一切，那是他的事，你有什麼資格指責他，這些年來他受了多少白眼，從來不曾在你面前提起過，哪怕你多瞭解他一點，多給與他一點支援，他都不至於這樣的下場，可你呢，一直將他拒之門外，有時候我真覺得小叔很可憐，既得不到愛人的在乎，又得不到家人的支援，他會走到今天這一步，你難道一點責任都沒有嗎？”

範重樓愣了一下，然後不滿道：“你的意思是說，是我害範海燕去送死的？”

“我不是這個意思，只是覺得或許這件事有更好的解決辦法，只要你願意出手相助的話，小叔就不用一個人去承擔這一切了。”範太閒表情哀傷道。

範重樓氣得從座位上站起來，就要破口大罵範太閒目無尊長，老鬼趕緊當起和事佬道：“別動氣了，老太爺，少爺只是心情不好，你別跟他一般見識。”

“我告訴你，就算我早知道範海燕會這樣做，我也會把他臭罵一頓，而且不會後悔我的任何行為，他身為范家人，就該有這樣的覺悟，一味的只懂得兒女私情，這樣的他不是廢物又是什麼？”範重樓指著範太閒道：“還有你，傷好之後就立馬跟我一起回北海，從今以後不准你再踏入京城半步！”

“憑什麼啊？！”範太閒反駁道。

範重樓的語氣沒有一點餘地的斬釘截鐵道：“因為我是你的爺爺，這一點夠了吧！”

說完這句話，範重樓就氣呼呼的走出了病房，老鬼嘆了一口氣道：“少爺，你那話說得有點重了吧？”

“我知道，但是我控制不了，小叔就那樣死在我面前，我卻無能為力，其實說到底，我不能原諒的是我自己才對。”範太閒咬牙道。

老鬼拍了拍他的肩膀道：“不能原諒的自己的或許不僅僅是你，老太爺在得知二爺和燕天正同歸於盡後，雖然表面上裝作雲淡風輕，但我看得出來，他其實心裡早就崩潰了，喪子之痛，白髮人送黑髮人，那種感覺可不好受啊……”

病房之外，竭力控制住自己情緒的範重樓捂著臉頰，坐在走廊上沒有哭，只是偷偷的流著淚。

“……”

聽到隔壁房間的爭吵，躺在病床上的劉公瑾笑道：“小飯爺還真是朝氣蓬勃啊，剛醒過來就有力氣跟範老爺子吵架，哪像我，現在說幾句話都傷口就疼的要死。”

前來看望劉公瑾的戚東方說道：“真的不用通知馬刀甲他們嗎？畢竟他們回北海之前，可是讓我好好照顧你呢。”

“不用了，反正又死不了。”劉公瑾強顏歡笑道：“況且這幅丟人的模樣，我可不想讓瀟瀟見到啊，明明答應她不會再輸了，結果在面對神王也好，燕天正的時候也好，一點還手的餘地都沒有，什麼都沒做就敗陣了，小飯爺和十三，他們都在戰鬥中有著驚人的表現，唯獨我什麼忙都沒有幫上啊……”

望著沮喪的劉公瑾，戚東方嘆了一口氣道：“感到不甘心嗎？”

“不，不僅僅只是不甘心而已。”劉公瑾談談道：“明明在從北海到達京城的時候，我和他們都還站在一個起跑線上，結果卻不知不覺被拉開距離了，武鬥大會或許還沒那麼明顯，但在與燕天正一戰的時候，我明確感覺到我跟他們的差距，再這樣下去，我永遠都無法跟上他們的腳步，雖然很不想承認，但我在嫉妒著他們，並且心已經逐漸扭曲。”

戚東方用力的拍了一下劉公瑾的肩膀道：“別說這種喪氣話啊，只要變強就什麼都可以解決了不是嗎？接下來等你出院了，可還有特訓在等著你呢。”

劉公瑾認真的點了點頭，好似又重新振作了。

但事實上卻沒有，他在渴望力量，內心的聲音在這樣告訴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