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佳芸當天晚上九點多開車來到秦峰家。

今天去接秦峰出來的時候胡佳芸沒在,秦峰知道胡佳芸為什麼沒在,也知道是胡佳芸告訴周茜他出來的準確時間。

胡佳芸這個時候來顯然是剛下班,秦峰今天出來,她自然得過來看看秦峰。

周茜陪著胡佳芸聊了一會兒,然後便起身道:“我去處理幾份檔案,你們倆聊。”

周茜知道秦峰和胡佳芸之間肯定有些屬於他們這個圈子裡的話要聊,所以主動離開。

“本來想去拜訪一下叔叔,但是現在這個特殊時期,我又是個特殊的人,怕影響不好,所以就沒去了。”秦峰開口道。

秦峰這次能出來,胡光祥和趙宏健費了很大的力氣,秦峰出來了,按理說應該第一時間去拜訪兩位長輩和大領導,可是思考了一番之後,秦峰最後還是打消了這個念頭。

他人雖然出來了,檢察院這邊也已經對他做出了無罪的決定,可是黨內的紀律處分依然沒有取消,按照黨內的公告,他現在依然是嚴重違法違紀,並且依然是被開除的黨籍。

省委還沒有對他這個事做任何公開的決定,這就說明有關他的事省委內部還正在進行決議,而考慮到這件事的嚴重性,加上中紀委和中組部還都在江南省,他和他的這件事就更具有高度的政治敏銳性,秦峰要是這個時候去見胡光祥和趙宏健說不定會給兩位領導帶來大麻煩。

胡佳芸點了點頭道:“在對你的事沒有一個公開的定性之前你最好是不要有任何政治上的安排,哪都別去,就安安心心待在家裡休息。”

“姐,你們被折騰的不輕吧?”秦峰問。

這次最受傷的是哪個部門?自然是江南省紀委,因為錯是省紀委犯的,這麼大的政治事故可想而知會給省紀委帶來多大的波瀾。

“折騰的是肯定的,既然省委已經定調知錯就改,再加上中紀委和中組部的調查組已經親自介入這個事,我們省紀委這邊總得有人要為你的這個冤假錯案負責。”

“很多同志今天都被叫過去約談了,但是這些都與我無關,你的案子我沒參與,我在忙著另外一些事。”胡佳芸說完看著秦峰。

“什麼事?”秦峰敏銳地察覺到胡佳芸是要說什麼大事。

“那一夥從東南亞遣返回來的犯罪分子不僅交代了他們在金寶方的指使下逼死吳志濤的事之外,還交代了很多他們為金寶方乾的違法犯罪的事,而這裡面有很多事可能都與劉小平有關。”

“金寶方之前一直都死不開口,但是在我們遣返了這一夥犯罪分子以及拿到口供之後,他自知再抵抗下去已經沒有了任何作用,心裡也想著能從輕發落,所以主動交代了很多他與劉小平之間的違法犯罪勾當。”

“金寶方已經被轉移到了我們紀委這邊,我就是負責這個工作,因為之前劉小平的事就是我在負責。”

“今天我親自提審了金寶方,從金寶方的嘴裡我們不僅得到了大量劉小平違法犯罪的證據,同時也得到了一些可能牽涉到省裡某些大領導的線索。”胡佳芸看著秦峰道。

秦峰很震驚,瞪大了眼睛看著胡佳芸。

隨後秦峰掏出煙來點上了一根,靜靜地抽著。

與政治相關的話語都不能只聽表面,要去認真分析表面之下深層的以及背後的含義。

就拿胡佳芸說的這段話來說,表面上很簡單,透過金寶方的主動交代,他們不僅掌握了劉小平更多的違法犯罪的證據,同時也找到了牽涉省裡某些大領導的證據。

而仔細深入地想想這件事,顯然就沒這麼簡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