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上正好碰見為她擋酒的林琅,像古代豪傑一樣,笑著拱了拱手,算是道謝。

林琅覺得這女人挺有意思,便也笑著拱了拱手,包間裡具體是什麼情況,他並不知道,就是單純的看不慣。

小事一件。

看著那個風姿綽約的女人走進洗手間,林琅轉回頭,朝505包間走去。

505包間的氛圍就沒那麼輕鬆了,約莫80平米的大房間裡,零零散散的站著十幾個人,個個帶著痞子氣,還有人腰裡彆著刀。

中間棕色沙發上,有個翹著二郎腿的壯碩男人,光頭,小眼睛,臉型四四方方,左臉頰下側有一道很長的傷疤,足有5cm,雖然傷口已經很舊了,縫針的痕跡清晰可見,遠遠看去,就像一條肉色的蜈蚣趴在臉上,略顯猙獰。

他旁邊坐著兩個年輕女孩,姿色中上等,一個穿著金色吊帶禮服長裙,手捧著菸灰缸,另一個穿著白色吊帶禮服長裙,大腿上放著一杯馬提尼。

看來這臉上有疤的男人,應該就是三青街的老大楊三兒了。

“你就是林琅?”站在門邊的小痞子攔住林琅,一臉的桀驁不馴。

林琅淡淡點頭:“鄭凱在哪?”

楊三揮揮手,那個滿臉桀驁的小混混讓到一側,楊三上下打量著林琅問:“就是你讓凱子退會的?既然來了,過來說說原因吧,凱子跟了我五年,我自問沒虧待過他,我很想知道一下原因。”

倒還客氣。

沙發是L型的,林琅過去在一側坐下。

他這一坐不要緊,楊三的屬下看不慣了,滿臉怒氣的衝上來,似乎想揍人,楊三擺擺手,他們才冷哼著退回去,眼神兇狠的盯著他,想讓自己站起來。

這點小場面還嚇不倒林琅,沒理會他們,面朝著楊三,既然楊三想講道理,那正好,他也不想來了就動手,能坐下來談是最好的。

“原因很簡單,鄭凱不想跟你了,想跟我。”

“哦。”

語氣不鹹不淡,楊三顯然已經知道了,低頭把玩著金色禮服女孩的裙子絲邊,淡淡的問:“你覺得你配嗎?”

“我不知道我配不配,我只知道,他有選擇跟誰的權利。”

“他有嗎?”

“有。”

“我說沒有。”

“你非要這麼說……”那隻能強行帶鄭凱走了,林琅做好了出手的準備。

可是楊三並沒有指揮屬下動手,依然低頭把玩著那女孩的裙子絲邊:“不是我不講道理,而是那小子確實沒資格跟我說離開,知道為什麼嗎?五年前,凱子的老孃得了心臟病,先後做了兩次心臟搭橋手術,花去十四萬,你問問他,這筆錢誰替他出的?”

楊三拍了下女孩的大腿,站起來:“三年前,他送妹妹去外地上大學,在外地跟人家起了衝突,讓人打的頭破血流,隔了沒幾天,妹妹讓人家給艹了,你問問他,這個仇誰給他報的?”

“兩年前,他自己出去喝酒,喝的暈了吧唧的,跑去派出所大鬧了一場,打傷了四個民警,你問問他,這事誰幫他擺平的?”

竟然有這種事,林琅很意外。

如果楊三兒說的是事實,那他這個老大對鄭凱很不錯了,說走就走,確實挺傷人的。

楊三兒講出了道理,林琅不能毫無道理的就把人搶走,這說不過去,林琅也從不做這種事,思索片刻問:“那咱們談談條件吧,怎麼樣才能把他帶走?”

楊三咧嘴笑了笑,臉上的傷疤猙獰而醜陋:“條件很簡單,讓他走,可以,你呆在這替他幹五年,把人情還乾淨了,我就放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