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勝雪顯然沒想到林琅敢做這麼放肆的事,捂著屁股,站在原地愣了足有五秒鐘,然後抄起地上林琅的皮鞋,沒命似的打。

“噯,別打,再打我惱了啊。”

“混蛋,敢欺負我,我這就跟你家老首長說去,讓你吃一肚子槍子。”

“咱們不是已經……”

“我打死你,打死你……”

“噯,打就打,你把我的鞋扔出去幹嘛?”

辦公室裡鬧的雞飛狗跳,外面的小麗和劉富強都很好奇,假裝在門邊打掃衛生,偷聽裡面的動靜,鬧了幾分鐘,裡面沒聲音了,門砰的開啟,兩人趕忙後退。

滿身鞋印子的林琅光著腳走了出來,一臉的懊惱,他就搞不懂了,這娘們大概是神經病,明明都上過床了,幹嘛還裝的跟個雛兒似的?

話說回來,那晚的事也是奇怪,怎麼會什麼也不記得呢?

林琅嘟嘟囔囔的跑下樓,在草叢裡找到自己的皮鞋,穿上,拍打身上的鞋印,鞋印太多,已經弄不乾淨了,沒辦法,就這麼掛著吧。

正走著,樓上嘩啦倒下來一盆水,要不是林琅反應快,及時躲開了,肯定給澆成個落湯雞,白勝雪在樓上視窗氣憤的大罵:“別讓我再看見你!”

“神經病吧你,我那一腳怎麼沒踹死你呢。”

“滾!”

兩人一個站在樓上,一個站在樓下,互相對罵,白勝雪平時心高氣傲的很,今天是真的給氣壞了,商務樓裡走出很多人圍觀,她居然也不在乎,罵了足足七八分鐘,解氣了才關上窗戶。

下面林琅還沒解氣呢,撿起地上的石頭,要砸她的玻璃,想了想,怕她還站在視窗,誤傷了她,罵罵咧咧的把石頭放下,哼了聲:“早晚讓你心甘情願的給我捏腳。”

沿著馬路牙子走了會,有輛車停在身邊,車窗拉下來,露出一張憨厚敦實的臉孔,是皓月的經理史鍾,林琅心情不太好,揮揮手,就算是打招呼了,轉頭要走,史鍾喊他上車。

難道是白勝雪派來喊他回去的?

有可能,白勝雪那種千金小姐,心氣多高啊,自己才不會低頭認錯呢,派個人就算是給足面子了,不過這面子老子才不稀罕呢。

一臉不耐煩的走過去問什麼事。

“先上車,去哪,我捎你一路。”

好像不是自己想的那回事,林琅疑惑的坐到副駕駛,汽車啟動,史鍾一邊開車一邊笑:“小兩口床頭打架床尾合,有什麼可生氣的,再說了,白總打小就是那樣,看上去挺規矩的,其實脾氣大的很。”

聽史鍾這口氣,好像很早以前就認識白勝雪了,林琅忍不住多問了幾句,唐宮飯店的事,史鍾也聽說了一些,所以沒把林琅當外人,絮絮叨叨的說起往事。

關於白勝雪的往事比較少,大多談的是公司。

皓月文化,一開始是白河東跟一個叫李沖霄的人合夥辦的,當時兩人都沒錢,白河東還是那種兢兢業業,只會踏實做事的人,不善言辭,喝酒也不行,那個年代中州市盛行在酒桌上談買賣,沒嘴也沒酒量的人,根本做不成生意。

不過李沖霄很厲害,白酒一斤半下去,說話一點也不含糊,跟喝白開水似的,而且特別會忽悠人,當時的皓月,比現在爛多了,他硬是能把自己的公司誇成一朵花,讓人以為他有多大的產業,一筆筆的生意,李沖霄就是這麼談下來的,兩人一個主外一個主內,把皓月慢慢壯大,而且賺出了第一桶金,這才有了以後的輝煌集團。

史鍾把李沖霄的這麼神,可是在輝煌集團裡,從沒聽人說起過這個人,包括白勝雪也沒提過,不禁好奇的問:“這人現在哪去了?”

“我也不知道,輝煌集團壯大之後,那個人就消失了,聽說是去了外地,可是再也沒回來。”史鐘的話裡透著一股遺憾,大概覺得如果李沖霄還在,輝煌集團不會像現在這麼亂,白勝雪也不會陷入孤立無援的境地。

林琅聽他說了半晌,覺得他好像有什麼目的,就問:“這個李沖霄,跟咱們現在的處境有什麼關係嗎?”

“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