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後面呢,一會就到。”

可能覺得自己穿的不怎麼樣,怕林琅瞧不起,大天有意顯擺他們這夥人的能力,推開孔浩的臉,對林琅說:“凱哥前幾天幹了一票大的,讓警察抓進去了,這才放出來,別怕兄弟,幹我們這行的,蹲號子那是家常便飯,局子裡有人,蹲不了幾天,你那點事就算是把人廢嘍,我們也是十天半月就出來了。”

林琅已經猜到這個所謂的凱哥是誰了,笑了笑,沒有回話。

服務員上菜的間歇,孔浩問,凱哥到底幹了多大一票?

那一票到底有多大,其實大天也不清楚,就撿著自己聽來的,跟孔浩說了說,什麼十幾輛麵包車一起出動,車到南郊,立馬乾翻了對方一百多號人,有人不要臉,打電話報警了,然後凱哥這票人硬懟武警,幹翻了十幾個武警,護著兄弟們衝出去的時候,凱哥斷後,一人獨鬥三武警,體力不支,不幸被擒,然後就蹲號子了……

孔浩是家裡的獨生子,特別羨慕這種赴湯蹈火,在所不辭的兄弟情,聽的一腔熱血差點從眼裡噴出來,拍桌子大喊凱哥牛掰!

林琅嘆了口氣,都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乾脆什麼也不說。

菜上齊,那個所謂的凱哥也到了。

林琅抬頭一打量,果然是曾攔下他和陳靜的冒牌警察,鄭凱。

鄭凱身邊有四個兄弟,進來就胡亂坐下了,所以鄭凱剛進來的時候,沒注意到林琅,吊兒郎當的點上大天遞過來的煙,低著頭問:“什麼事啊,大老遠的把我喊這來?”

大天用胳膊碰了碰孔浩,孔浩趕忙把林琅交代的事情說出來,鄭凱聽了大皺眉頭,隨手拉了把椅子坐下,吐出一團白霧,撣撣菸灰說:“你們想綁票?”

“對,就是跟我一個班的同學,叫蔡永順,我有他照片,凱哥你看……”

鄭凱推開手機,頭也不抬的夾了口涼拌黃瓜,嘎嘣嘎嘣的嚼著:“這可不是小事啊,不好辦。”

這好像是要拒絕的意思,不是連蹲號子都不怕嗎,怎麼就拒絕了?孔浩社會閱歷尚淺,不懂他什麼意思,大天搓了搓手指,孔浩才明白是想要錢。

“多少錢啊凱哥?”

鄭凱抿了口遞來的洋河大麴:“看在咱們都是兄弟的份上,十萬吧,上下打點打點,再給兄弟們分分,我自己一分也撈不著,再少不能少了。”

說的好像他是義務勞動一樣,一分錢不賺。

孔浩還真信了,但他只是個高中生,就算家境不錯,也拿不出多少錢,一臉為難的看向林琅,怕林琅不同意,駁了凱哥的面子,低聲勸說:“這是衝著我的面子才要的十萬,要是你自己來,給五十萬人家也不一定幹,就這樣吧,對了,你有這麼多錢嗎?”

有沒有林琅都不可能給他啊。

林琅敲敲桌子:“跟我要錢,上次那一耳刮子是不是沒把你扇醒?”

鄭凱終於抬起了頭,看見對面坐的是林琅,放進嘴裡的黃瓜,吧嗒,掉到了桌上,瞪著小眼直愣愣的看著他,整個人都呆住了。

旁邊有個叫油條的兄弟,聽見林琅的話,騰地站起來:“我大哥肯接你的活兒是給你臉,你當這種事誰都敢幹?居然這麼跟我大哥說話,信不信我先抽腫你的臉?”

林琅笑笑:“你問問你大哥,敢不敢抽我的臉,我把臉伸過去,他敢碰一下我倒找他十萬。”

“嗬,口氣不小啊,用不著我大哥碰,我tm今天先碰碰。”

眼看油條就要動手了,孔浩慌忙過去求情:“哥你別生氣,我這個表哥沒見過世面,不知道里面道道兒有多深,你看我面子,這事算了行不行?”

“看你面子,你算老幾?”

油條抬手推了孔浩一把,把孔浩的椅子都推翻了,人跌出去老遠,關鍵時刻,鄭凱攔住油條就是一聲吼:“你tm想害死我啊,快住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