辦公室簡約大氣,整潔得體,充滿了北歐式的極簡主義風情,有一整面牆是落地窗,窗下就是辦公桌,工作累了,可以轉動轉椅,俯瞰整座城市的風景。

成為這間辦公室的主人,想必很有成就感。

林琅進去後稍一打量,毫不客氣的坐到轉椅上,悠閒自得的轉了幾圈,翹著腿感嘆:“有錢就是好啊。”

白勝雪輕輕敲了下桌面,冷冷的俯視著他:“站起來,這不是你能坐的地方。”

“你的意思是,我不配坐這把椅子?”

白勝雪沒說是,也沒說不是。

有件事,林琅覺得有必要提醒她一下:“你別忘了,如果咱們倆結婚,在我身下的就不是椅子了,而是你!”

白勝雪妝容精緻的臉上閃過一抹羞惱的紅暈,猛拍桌子,桌上的鍵盤蹦起來老高,她顯然聽懂了這句話的意思,而且想到了那種場景,不然不會這麼生氣。

無妨,這正是林琅的目的!

打從第一次跟她在微信裡影片,林琅就看出來了,這小娘們桀驁的很,如果不能在氣勢上壓倒她,一輩子妻管嚴就做定了,所以從正式見面開始,林琅就在刻意跟她作對,旨在打壓她的囂張氣焰。

其實,這也是沒辦法的事。

錢,林琅沒有,低位,他倒是有一點,不過那是在部隊,到了社會上世面都不是,好漢還不提當年勇呢,他總不能主動把部隊裡那點事交代出來吧?如果交代了,反而顯得自己底氣不足,心虛。

那就只能從男尊女卑的傳統入手了。

你是總裁,你有錢有身份有地位,那又怎麼樣?你主動提出了跟我結婚,不管原因是什麼,你都得做一個妻子應該做的事,妻子晚上該做什麼呢?

在男人身下承歡。

女人在這方面永遠是弱勢群體,就算強行爭辯,到了親身實踐的時候還是弱勢,非要在這上面一爭長短,那隻能默默地祝福你:氣死活該。

林琅的策略暫時成功了,白勝雪任由他坐在總裁位子上,沒有驅趕,返身去倒了杯水,掏出一個沒有標籤的小藥瓶,就著水吞下一片藥,臉色漸漸恢復鎮定。

“姓林的,既然見面了,那就把話敞開了說吧,我是逼不得已才託關係找個陌生人結婚的,但也不是什麼陌生人都行,得靠得住!梁叔叔向我推薦了張明軒,也就是你口中的老首長,老首長親口向我承諾過,手下有一批軍事素質過硬的軍人,體魄強健、身手高超、紀律森嚴,讓幹什麼就幹什麼,而且會守口如瓶,絕不會出去亂說話,我信了他,可是看見你……哼,我發現我好像天真了點,你的老首長真是吹牛不打草稿。”

這小娘們有點看不起人。

看不起他也就罷了,連老首長也看扁了,這可不行!

林琅搖晃著食指,很嚴肅的回道:“有兩件事你說錯了,一,讓幹什麼幹什麼,那是基層士兵,我早就脫離基層士兵的範疇了,除了老首長,沒人能使喚的動,我說句話你可能不信,我見過的血,比你這輩子喝過的水多!

二,老首長從不吹牛,他說拿槍崩了我,那就是真的要崩了我,只不過我跑的快,他已經跑不動了,只能在後面放空槍,不信?不信我也理解,和平年代,哪有拿槍追著人打的呀,盡忽悠人,那我只能說祖國把你這種花朵保護的太好了,真正的世面,你還沒見過。

你可以現在給老首長打電話,說我反悔了,不想跟你結婚,用不了倆小時,他的警衛員就會開車過來抓我,讓我去燕京吃槍子,當然,那種貨色是抓不到我的,但我不會跑,知道為什麼嗎?因為老首長教了我很多東西,我不能把沒兒沒女的老首長給氣死,我得報答他,這就是我還坐在這的原因。”

這番話讓白勝雪很受震動。

她從沒跟真正的軍人接觸過,對軍人的印象還停留在退休軍人當保安的階段,那種軍人,要麼是沉悶寡言,八槓子打不出一個屁,要麼就是流裡流氣的像個流氓,一點軍人的樣子都沒有。

像林琅這種簡單直接,凌厲的如同一把刀的軍人,她還是第一次見到,一時不知道該怎麼應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