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把受到強烈的衝擊失去平衡,黎以楠驚嚇地“啊”了一聲隨著腳踏車一起跌倒。

“嘶――”黎以楠的手臂和腿撞到地上,摩擦了一下,受傷的地方沁出了血絲。黎以楠的面板嫩,火辣辣的刺痛感在受傷處瀰漫,眼睛酸了一下,眼淚想湧出來。

李槐一邊道著歉一邊把被自己撞倒的腳踏車扶起來,使了一個眼色叫陸生扶一下受傷的女生。陸生繞過李槐,半彎著腰,一隻手抓住黎以楠的手臂上方,把她提了起來後就馬上放開了手。

黎以楠抬起眼眸看向扶他起來的男生,想道聲謝謝,還沒說出口整個人就愣怔住了,臉頰和耳朵突然發熱,剎那間臉頰和耳朵紅了。

“同學,你沒事吧?你有沒有傷到哪啊?要不要送你去醫院看一下啊?”李槐把一連串問題猶如連珠炮彈一樣急切地吐了出來,把還處在愣怔中的黎以楠拉回了正常狀態。

“沒事的,就…就只是擦了一下皮而已,不用去醫院這麼麻煩的。”黎以楠連忙用雙手擺動表示否定,手掌心處鮮紅的血漬赫然在目。

“啊,你手掌流血了,我還是帶你去找一個藥店消毒包紮一下吧。”李槐愧疚地說。

“沒事的,真的不用,謝謝。”黎以楠從書包拿出紙巾,小心翼翼地擦掉血和傷口上沾著的沙子。李槐站在她身旁不知所措,想幫忙又怕自己粗手粗腳,弄疼了人。

陸生瞅了一眼黎以楠紅紅的眼眶,便低下頭從牛仔褲袋拿出手機看了一下時間。剛才手觸控到了躺在口袋裡的創口貼,這是今天早上貼傷口時剩下的。

“既然當事人都說了沒事了,那我們走吧,阿槐,快遲到了。”陸生一邊說,一邊用手從剛才拿出手機的褲袋裡摸索著。

“再等一下吧,阿生。”

“沒事的,你們有事就先走,我是真的沒事。”突然,黎以楠的眼前出現了兩張創口貼――陸生從口袋拿出兩張創口貼遞到了黎以楠的眼前。

“拿著。”

黎以楠愣了,沒有伸手去接。

陸生見前面這個女生傻愣傻愣的,便撕掉創口貼外面的包裝,直接把創口貼貼到她手上受傷的地方。

“嘶――”創口貼一貼上去,黎以楠疼得倒吸一口氣,縮了一下手。

“嬌氣。”陸生看著縮回去的手,低聲地說完便把手中另一張創口貼塞到黎以楠手中,抬起腳步往前走了。

以楠在腦海中思索了嬌氣一詞,然後得出嬌氣等於脆弱,不耐苦,以楠更想哭了,心裡有點小難受。

“真的對不起啊。”李槐向黎以楠真誠地道歉後,便去追陸生了。

“真的沒事的……為什麼這點小痛也想哭啊。”黎以楠懊惱地說,低頭看了一下手掌心貼著的創口貼和躺在她手掌心還未用過的一張創口貼,再抬頭看著前面那個給她創口貼並且說她嬌氣的男生,男生的肩膀寬大,脊背挺拔筆直。

以楠想把男生的背影深深地刻在了自己的腦海中,呆滯地站在原地,臉頰緋紅,心不安分地砰砰直跳,整個人處在犯花痴當中。

那個叫阿生的男生五官俊秀,鼻樑高挺,眉眼狹長,零散的碎髮稍微遮住了眼睛,睫毛濃密而黑,耳朵上搭配簡潔的耳釘,長得簡直比女生還好看。儘管他的臉上有傷,但也絲毫掩蓋不了他的帥氣,反而給他帶來一種叛逆的象徵。他的個子還很高,手臂肌肉強壯有力,不費吹灰之力就把自己給提了起來。男生剛才扶她起來觸碰到的地方依然滾燙著。

以楠在距離上課還有十五分鐘的時候,終於踩著腳踏車火急火燎地趕到了學校。以楠把腳踏車放到車棚,就打算去找教室了。看著諾大的學校林立了好多幢教學樓,以楠突然犯迷糊了,不知道B棟教學樓在哪裡,明明之前來辦轉學手續來過一趟的。

以楠喃喃道:“我記得應該是這邊……”以楠往左前方的那幢教學樓走去,走近了才發現是C棟教學樓。眼看快要遲到了,以楠心急,在學校奔跑了起來,尋找著B棟教學樓。以楠有點怕生,不敢問別人。

以楠一邊氣喘吁吁地跑,一邊用眼睛掃視教學樓上方鑲嵌的標誌,跑了一大圈,終於找到了B棟教學樓。

以楠毫無疑問是一個路痴,生活中會犯迷糊,有點膽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