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後那片血色的場景,反而成了她的襯托。

她並不憐憫這些人,方才如果這些人得手,自己的命也會不在,那些人不會因為她是無辜闖人就會放她一馬!

敖宸奕皺了皺眉頭,懶洋洋的指了指寧雪煙方才過來的路,問道:“怎麼,你認為那邊還有刺客餘黨?”

“王爺,這一問何其多餘,那邊連蟲鳥的聲音也沒有,這山林也太空曠了些吧!”寧雪煙收回思緒,淡淡的回眸,唇邊彎出一抹笑意,“王爺早就佈置好一切,又何須來問探問我!”

之前,寧雪煙走過來的時候,也沒在意,這時候才發現那條路,靜的詭異,再聯想到現在,哪還有什麼不明白的。

抬眼過去,這片的廝殺己結束,那邊的廝殺重又開始,雖然看不清具體情況如何,但慘叫聲傳來,驚心動魄,她雖然不憐憫那些人,但也不代表願意看到這片屍山血海,連空氣中都瀰漫著血腥味,垂下眸子,眼觀鼻,鼻觀心。

不去看這人間練獄一般的場景。

“王爺,那些人怎麼處置?”過來一個侍衛,恭敬的在石臺下行禮。

“老規矩!”敖宸奕冷聲道。

“是!”侍衛不再多說,向後幾步,退了下去!

立時,慘叫聲一個接一個響起,竟都是拖著長長的音,臨死前最後發出的最後一聲,在空曠的山野間,這才是一擊斃命,之前的搏殺更象是一場血腥的遊戲,靈貓戲鼠,待不想玩了,才狠狠一爪子!

逸王此人,經厲了不知多少風雨,怎麼可能連人埋伏到他身邊也不自知。

敖宸奕眯著眼,竟不再問寧雪煙的話,站起,立在寧雪煙身邊,秋日的風吹起他染血的墨色錦袍,上面的曼珠沙花越發的鮮豔奪目,紅的幾乎奪人眼球,站在寧雪煙這個位置,只看到這一大片一大片盛開的彼岸花,在風中遮天敝日的向自己飄來。

夜色己然降臨,寧雪煙是趁著夜色回到自己院子裡的,幸好所有人都往雅貴妃那裡求見去了,一路上沒看到任何人,待得進了屋子,看清楚寧雪煙身上的血跡,青玉駭的差點大叫起來。

“我沒事,這血不是我的。”寧雪煙急阻止道。

“姑……姑娘,碰上什麼了?”青玉臉色青白,總算穩下神來急切的問道。

這血若不是寧雪煙的,那就是其他人的,其他人的血為什麼會濺到自家姑娘身上,再往下想,青玉就有些膽寒!

“有人刺殺逸王,我碰巧遇上,去拿衣服給我換去。”寧雪煙沉靜的在一邊的椅子上坐定,卻感到一種種虛軟,方才強撐了一口精神氣,這時散掉,也覺得手腳發顫,全身發冷,不是她不害怕,只能因為她不能害怕。

“姑娘,您先用茶,奴婢這就替您換衣裳。”藍寧端了一杯熱茶進來,低聲道,她一向比青玉沉穩,看寧雪煙進來,臉色並無不妥,知道不是她身上的傷,就先去泡了一杯熱水過來。

寧雪煙接過茶水,微微顫抖的手指碰上溫暖的水杯,有種暖意從指尖傳入,才有種重新活過來的感覺。

兩個丫環替寧雪煙換過衣裳,重新梳洗畢,才坐定,就聽得外面有人在問:“五姑娘在嗎?”

“這位姐姐有什麼事?”藍寧出來看是個丫環,客氣的問道。

“太夫人讓五姑娘打扮好,這會過去。”小丫環答道。

“好,我們姑娘馬上過來。”藍寧點頭,小丫環轉身離開。

太夫人這個時候找自己?寧雪煙雖然吃驚,細細思量了一番,心裡己有數,也就沒多做停留,站起身帶著青玉,提著一盞燈往太夫人的園子而去,藍寧被寧雨鈴撞了那麼一下,尚未好全,依然留守院子。

才到院門口,就見院門口燈火通明,一群宮娥綵女站在廊下,肅立不動,另有幾個太監低著頭侍候在門口,見得寧雪煙過來,一個太監上前一步問道:“什麼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