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雪煙身邊可用的人少,每一個都要頂兩,藍寧深知這個情況,所以一開口便說自己沒事。

“你和青玉下午就去外面逛逛,一看到其他府上的丫環,就和別人聊聊,言談間只說寧雨鈴賢惠又漂亮,而且長的傾國傾城,是一位不可多得的絕色佳人。”寧雪煙唇角含笑,意態悠然的道。

“昨天才發生的事,看到的公子,小姐有好多,姑娘這麼說,也沒人信啊!”青玉眨睿眨眼睛,一時沒理會意思,茫然不解的問道,當時在場的可不只一位公子,看了寧雨鈴這個潑婦一般的樣子,誰信!

“昨天看到的世家公子,當然都知道,但如果不在的人呢?並不是所有世家公子,昨天都在場的!”寧雪煙莫測的笑笑,墨玉一般的眸子靈動的轉了轉,眼底卻多了幾分嘲弄。

有多少人看到,她不知道,但她知道,那位禮郡王世子必然是不在的!

聽說這位禮郡王世子,無女不歡,讓他清清靜靜的呆在寒山寺裡,必不可能,還沒到時候,縱然那位太妃己經來了,這位世子也只會在最後出現,明天,他才會來,說不得過來逛一圈就會離開。

而且那樣的浪蕩子,三皇子縱然表面上也是結交的,必不會跟他太過親密,一些話便不會出口,關乎寧雨鈴的名節,三皇子那樣的人不會隨意跟個浪蕩子提起,這樣不管從哪個方面來看,寧雨鈴的“美名”都不會傳出去。

“是,奴婢一會就和青玉出去。”藍寧比較瞭解人情世故,一下子聽明白了,臉上露出幾分瞭然,敬佩的看了看寧雪煙,用力的點點頭。

青玉雖然還是有些茫然,但知道自家姑娘己算計好,也就不再多問,她現在是越來越信服寧雪煙,只覺得寧雪煙說的處處都是對的。

用過午膳,寧雪煙上床午睡,藍寧和青玉關了院門,自去外面與人“偶遇”,為了遇到更多的人,兩個人還特意分頭行動,原本這裡面總要留個人給寧雪煙使喚,但寧雪煙推拒不要,她現在人手實在缺,兩個人出去,還怕話沒傳到那位尊貴的禮郡王耳朵裡。

當然,青玉和藍寧最主要的是和禮郡王府的丫環,婆子“偶遇”,但看今天禮郡王太妃的態度,想起來寧雨鈴的訊息,那些一心揣磨主子心意的丫環,婆子還是很想知道的,好話當然一個勁的往自家少主子耳朵裡傳,到時候老主子心滿意得了,還不得大力獎賞她們。

不說,她這裡暗中佈置,護國侯府那邊也起了軒然大波。

看著堂下被押著跪倒在地的婆子,淩氏差點絞碎手中的帕子,這陣子她就沒一天順心過,身邊的人折了一個又一個,這會連她派到寧雨鈴身邊的人也折回來,罪名還是下毒,謀害太夫人,這種事,她怎麼敢參合,她雖然巴不得這個老太婆死掉,但也知道自己不能動手。

寧護安可是出了名的孝子,但看他現在臉色鐵青的坐在一邊,就知道這會是氣狠了。

“侯爺,您看,怎麼辦?”淩氏小心翼翼的問道,在臉上強擠出一個笑臉。

“母親怎麼說的,就怎麼做!你一個堂堂侯夫人,連個內院都管不了,總出這種害主的惡奴,難道真是以前沒人教不成!出了這種事,一概杖斃就是,還用來問我。”寧祖安也真是氣狠了,他極少下這樣嚴苛的命令,顯見著己經怒極。

竟然動手到自己母親身上,怎麼不讓他氣的連淩氏也罵上了!

以前沒人教?這是說自己出身低下?淩氏恨苦,咬咬牙,裝出一副氣苦的樣子,拿帕子往臉上擦了擦,委屈的哭道:“侯爺現在說這樣的話,可是嫌棄我,我自跟了侯爺,一切以侯爺為主,處處念著母親,想著母親是信佛的,總不能真的打死了,所以才……”

這婆子總是她的人,總想著留一條命才是,雖然不敢明著求情,她現在身邊可用的人越來越少,總不能一個個的折在裡頭。

“信佛就可以任人下毒,母親讓你殺一儆百,你不會沒聽明白吧!”寧祖安手重重的在桌子上一拍,冷冷的瞪著淩氏道,言下之意,是懷疑淩氏對太夫人不孝,他這會一想起太夫人被個下人下毒,就氣的肝疼。

他原本就是沙場將軍,自有一股子狠戾,這會盯著婆子,婆子早就嚇癱在地。

“來人,把這個狗奴才拉下去杖斃!”淩氏無奈咬牙下令,寧祖安這是下了狠心要處置這個婆子。

過來兩個粗使婆子,拉著婆子就拖下去,知道自己己經成了棄子,婆子嘴巴堵上,眼中露出哀求之色,無奈淩氏這會也鐵了心,不處置這個婆子,說不定會招來那個死老太婆的懷疑,到時候自己可得不償失。

見淩氏處置的還算滿意,寧祖安臉色稍緩,站起身隨口道:“懷遠過幾天遊學回來,你把他的園子再清理一番,別到時候又弄出些事來,那些惡奴全部處理掉。”

“遠兒要回來了?”一提到唯一的兒子要回來,淩氏立時情緒高漲,激動的道,甚至沒有理會寧祖安話裡的其他意思,己經半年了,半年沒有看到自家兒子回來,她心裡可真是想兒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