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簡安久聞陸氏,還沒和陸薄言結婚的時候,她無數次開車從陸氏的大樓門前經過,她總是默默看一眼頂層,想象著陸薄言坐在那裡辦公的樣子。

其實很想進去,因為知道陸薄言在裡面。暗暗喜歡了十幾年的人,就在那幢大廈裡。

可那種難得的衝動總會被理智壓下去,現在陸薄言讓她跟著去公司,她只得拼命壓抑著那股激動,免得被陸薄言看出什麼來。

“好!我後天跟你去!”

陸薄言笑了笑:“那吃完飯把藥喝了。”

“好!我……”說著蘇簡安猛地反應過來,瞪著眼睛看陸薄言,“哎?”

陸薄言云淡風輕:“我說把藥喝了。”

劉嬸適時的把藥端了過來:“少夫人,還有些燙,你等一下再喝。”

蘇簡安哭著臉“嗯”了一聲,正想著要不要趁陸薄言不注意的時候,上演個“失手把藥打翻”的戲碼,陸薄言突然伸過手來把藥端過去了。

他一勺一勺的把黑乎乎的藥湯舀起來,又傾手讓藥湯流回碗裡,如此反覆,熱氣一陣陣地冒出來,沒多久藥就涼了。

推回她面前:“可以了,喝吧。”

馥郁的藥香味鑽進呼吸道里,蘇簡安的舌尖彷彿已經嚐到了那種苦澀。

她可憐兮兮的看著陸薄言,搖了搖頭:“不喝可以嗎?後天你讓我做什麼都行!”

陸薄言想都不想:“不可以。”

“陸薄言……”她哀求。

“喝了。”

“薄言哥哥……”只好來軟的。

陸薄言勾了勾唇角:“乖,把藥喝了。”

“……”心堵塞。

看她儼然是面對懸案的表情,陸薄言柔聲哄:“聽話,一口氣喝下去,不會很苦。”

蘇簡安猶豫又猶豫,絕望地發現自己躲不掉也跑不掉,於是一副慷慨就義的表情捏住了鼻子,端起碗大口大口的把黑乎乎藥喝了下去。

苦澀侵染了每一個味蕾,迅速溢滿整個口腔,喝完她眼淚幾乎都要出來了,幽怨的看著陸薄言:“騙子!”

陸薄言捏了一個劉嬸送來的蜜餞:“張嘴。”

蘇簡安微微張開粉唇,陸薄言給她餵了一顆蜜餞,膩人的甜把中藥的苦壓了下去,她皺著的眉總算鬆開了。

“我上去睡覺,有事去叫我。”陸薄言起身就要上樓,蘇簡安叫住他,想問他胃還痛不痛,支吾了半天卻支吾不出,他挑了挑眉梢,“你想和我一起?”

蘇簡安頓時滿臉黑線:“你上去!”

還能耍流氓,估計痛也痛不到哪裡去。

她把裝藥和裝蜜餞的碗碟拿回廚房,開了冰箱找東西。

下午無事可做,烤點點心做個下午茶,是打發時間的不二選擇。

可是她在冷藏櫃裡看見了很多冰淇淋。

香草味的,草莓味的……裝在小小的寫著英文的紙盒裡,為了確認,她拿了一盒出來仔細看上面的每一個英文單詞。

——亞伯手工冰淇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