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凌風一統整個江南地下勢力以來,從來沒有人敢在他面前如此張狂。那些不知道天高地厚的,沒一個有好下場。

當凌風這道略帶玩味的諷刺話語從嘴裡說出來的時候,劉鴻煊整個人都凝固了,好似被施展了定身法。片刻之後,他一張臉完全扭曲,嘴巴長得大大的,以極度猙獰的神色喊道:

“你說什麼?”

“有本事把剛才的話再說一遍!”

劉鴻煊是真的被氣炸了,他從來沒有如此生氣過。只覺得胸腔裡憋著一口惡氣,似乎隨時都可能把他給活活撐死。

這種憤怒,唯有狠狠的把眼前的年輕人踩在腳底下蹂躪,才可以化解。

恍若殺父之仇!

女郎扭著挺翹的臀部走上前來,面色格外的冷,“老公,這傢伙說一個電話就可以把你的飯碗砸了,還要讓你跪下來賠禮道歉!”

她憤憤不平,相當火大,恨不得衝上前給凌風來兩高跟鞋。

劉鴻煊卻是眼皮子狂跳,惡狠狠地瞪著女郎,一副要殺人的樣子。後者有些不知所措,慌張地指了指凌風,“是他說的!”

“哼,呵,呵呵!”劉鴻煊怒極反笑,無比失態,他指著凌風的臉,諷刺道:“好,你很好!讓我跪下來道歉是吧?我劉鴻煊今天還就不信邪了,你讓我跪下來試試!”

“你把我飯碗砸了試試看!”

“窮鄉毗鄰的一個鄉巴佬,真把自己當一個人物了?”

相關人員幫襯起來,紛紛指責凌風,言語中盡是不屑和羞辱。

“劉書記怎麼說也是名牌大學畢業的,而且本身是省城人,憑這一點也足夠甩你十條街了,你這種只能在農村混日子的,怎麼跟劉書記比?”

“我敢賭五毛錢,你一旦走出了這個村子,第二天就會被人打死,像你這種自以為是的傢伙我見多了,沒什麼本事卻偏偏喜歡出風頭,活不長久!”

大腹便便的會計環顧四周,沒看到別人,這才幾乎是戳著凌風的鼻子大罵了起來,“井底之蛙,不知道天高地厚,劉書記可不僅僅是咱村裡的領導那麼簡單,咱們鎮裡的鎮長,你知道是誰不?”

凌風沒有說話,他便提高了三個分貝,十分驕傲,言辭間帶著毫不掩飾的恐嚇,“記住了,劉鎮長是劉書記叔叔,親的!”

“要對付你這種角色,簡直跟捏死一隻螞蟻一般簡單!”會計很會拍馬屁,手指直接是戳到凌風胸口,面色猙獰。那般高高在上的姿態,明顯沒有把凌風放在眼裡。

聽到這話,劉鴻煊面色緩和了不少。

不明真相的相關人員眸子裡多出一道亮光,視線再度落向劉鴻煊時,充斥著罕見的敬畏。

“怪不得昨天晚上我們村裡有一道霞光掠過,這明顯是劉書記到來引發的祥瑞啊!”

“沒錯沒錯,我也看到了,劉書記真乃我們村裡的貴人!”

“劉書記剛來的時候,我就看出來了非同尋常之面相,想必要不了兩年時間,劉書記便可以把我們村子領上正軌,村民財源廣進,日子越發紅火……”

劉鴻煊整了整領帶,突然發現心裡的怒火似乎減弱了許多。

再度看向凌風的時候,目中只剩下輕蔑。

這種級別的存在,根本沒資格跟他比!被對方氣到,簡直是跌了自己身份。

唐小丫臉色刷的一下變得難看起來,她自然是聽過劉鎮長的名頭,女漢紙該有的霸道消失不見,轉而多出一道驚慌的神色。

她上前拉著凌風的胳膊,有些害怕,“凌風哥,我們進屋吧!”

“無妨!”凌風淡淡笑著。

“凌風哥,那個劉鎮長可不是一般人,他根本不講道理的那種,一派土匪作風,拆人房屋逼村民打胎這種事情沒少做,是個大壞蛋!”

“聽說跟鎮子裡一些黑社會有來往,我們惹不起!”唐小丫著急了,這一回是真的害怕。那個劉鎮長可不是普通人,如果面前這件事交給他處理,那將是相當可怕的。

凌風皺了皺眉,沒想到劉鎮長越發惡劣。以前他只聽人說那個劉鎮長不是什麼好官,但至少沒做什麼傷天害理的事情。這十幾年來,居然是強行拖著村婦打胎,只為了相應世聯計劃生育的號召!

只為了提升自己的功績!

多殘忍的人才幹得出來這種事情?

想到那般畫面,凌風的拳頭,便是不由自主地握緊了三分。

劉鴻煊見凌風不說話,只當他是被嚇壞了,臉上頓時浮現出濃郁的笑容,十分得意。

“嘖嘖,不堪一擊!”

“我還以為你真有那麼三分血性呢,不料只是個孬種罷了,就你這種貨色,還敢在我劉鴻煊面前插蔥裝象?丟不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