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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不是二大王?”

“正是齊王。”

“真的病好了。”

“什麼時候病過的。”

“頭上怎麼包著繃帶?”

“好象是撞牆撞的。”

“病好了還撞牆?”

“誰知道這位友悌的二大王是在想什麼呢?”

議論聲紛紛而起,在議論聲中,宣德門的側門緩緩開啟,齊王趙顥車駕排開所有等待入宮的官員,第一個駛入皇城。

在趙煦登基後不久,也就在趙頊駕崩之前,向太后依照過去的慣例,將小皇帝的兩位親叔叔都進拜大國,一為齊王,一為魯王。

不管趙顥是否是曾經準備與趙煦爭奪皇位,但只要朝廷沒有正式追究他的罪行,那麼他依然是大宋的親王殿下。

當趙頊猝然暴斃的訊息從宮中傳出來,已經瘋了一年多的趙顥突然之間就清醒過來,哭著喊著要來祭拜他最尊敬的兄長,甚至在監督他的內侍拒絕他的要求的時候,一頭撞向牆壁,以示堅決。

如此友悌的親王,朝廷怎麼能拒絕他的要求?而且重病痊癒也正是可喜可賀的一樁事,可以順便慰藉正逢喪子之痛的太皇太后。

“好個高洋。”

宣德門內,一名身著素服的官員毫無顧忌的評論著,惹得附近幾名官員側目而視。

二大王的心疾,適時而生、適時而退,可不正是與南北朝時,那位裝瘋賣傻、成功的扮豬吃老虎、最後順利地謀反得手的北齊皇帝,有那麼幾分相似?外在表現的瘋病是一樁,內裡的野心也同樣是一樁,而且更相似上幾分。

不過這話如果是文官說出來倒也罷了,恐怕會有人拍手叫好。但這一位看喪服的式樣,明顯是武班那一邊,而且一干配飾,還證明他有資格穿戴五品服色。一名武夫都敢這麼說話,還是讓周圍一干文臣拉下臉來。

蘇軾偏過臉,看向他去。

三十出頭的年紀,容貌很是英武,素色的喪服下,修長的身軀如勁松般挺直,但這張面孔蘇軾並不熟悉,對於有過目不忘之才的蘇軾來說,對方顯然不是在京的朝臣。只是若他不是保養有方,三十多歲便在穿戴比同五品,要麼靠山很硬,要麼就是軍功顯赫。

“是王襄敏的兒子,王厚王處道。”

“蘭州知州,熙河路鈐轄。”

“就是他。”

身邊官員的竊竊私語,化解了蘇軾的疑問。這一位顯然是個名人,認識他的人多,聽說過他的也不少——蘇軾也聽說過他的名諱——不僅是靠山硬,軍功也不小。也難怪沒人出來呵斥他。

今年輪到他上京詣闕的嗎?

蘇軾有幾分好奇的打量著這位名氣不小的年輕將帥。

雖比不上其父一舉開啟西北僵局的開創之力,也沒有聽說他有其父能識人用人的出眾眼光,但在隴右坐典要郡,鎮壓諸蕃,他的能力已經表現得很突出了。

王韶在隴右素有威望,王厚在熙河路也是一言九鼎,極得吐蕃人敬畏。王厚鎮守蘭州好些年了。但凡有蕃部鬧事,他一封信過去,就能讓蕃人們全都老實下來。

今年是他上京詣闕的時間。本來在天子晏駕的時候,但凡邊臣守將,都必須堅守在崗位上,不得離任半步,但王厚是正好撞上來的,

“十幾年前,他就在熙河路。十多年過去了,他還在熙河路。再這麼下去,不是藩鎮也是藩鎮了。”

蘇軾還聽到有人在背後低聲私語,似乎很不服氣的樣子。名義上是擔心朝廷,暗地裡卻是攻擊居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