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御營營地和天門寨為雙中心,建了七個營地。不僅將天門寨團團圍住,也扼守了攻向御營的方向。以現有的佈置,抵擋住宋軍一個晚上的攻勢,那是不應該有問題的。

將帥們領命離開,蕭金剛也出去督促大軍繼續進攻。

耶律乙辛將孫兒留在了帳中,沉默了許久方才問道,“佛保,你說王厚會不會一鼓作氣?”

耶律懷慶抬起眼,他的祖父整個人陷在軟榻中,分外顯得枯瘦。他此刻驚覺,祖父雖然堅持之前的計劃,但信心卻只有不多的一點點。

他斟酌一下,舔了舔嘴唇,“外面那麼大日頭,宋軍一口氣走了五十里。本來就是出人意料,所以盈歌才會沒有防備。但一整天走下來,怕也是沒氣力了。”

也許是被孫兒的話加強了信心,耶律乙辛點著頭,“這個時候,也撤退不了了。”

耶律懷慶一陣沉默。

然後他聽見祖父有氣無力的聲音,“你已經知道了吧,東面宋軍過河了。”

滄州的一支宋軍剛剛渡過了作為宋遼兩國界河的黃河。

他們沒有攻打城寨,而是跟遼軍一樣,攻破了幾個村子。黃河入海前的兩三百里,兩岸分屬不同的國家,但地質條件毫無差別,都是鹽鹼化的沙土地,村莊不多,地勢平緩。

即使被宋軍殺過來,對戰局的影響也是微乎其微。

但這件事是一個警告,如果有北海艦隊配合,宋軍可以直逼控扼遼西走廊的平州——遼西走廊這個地理名詞,出自於刊載在《自然》上的一篇詳細描述遼西走廊地質地貌的論文,傳到遼國後,還引了一場震動朝堂的搜捕。

“幸好東南鐵路還沒修起來。”耶律懷慶故作輕鬆的說道。

遼國預備要修一條連線南北的鐵路。因為地勢的影響,從虎北口過燕山,或是走紫荊關,雖然是來往大遼南北的主要道路,但鐵路修不過去。只能先從東京道和南京道開始,不得不修在海邊上。日後一旦修成通車,在溝通東南兩道的同時,也會成為一條暴露在外的頸動脈,隨時能被宋國的北海艦隊割斷。

缺乏一支能守住渤海的海軍,是大遼軍隊最為薄弱的一環。

耶律乙辛乾澀的笑了兩聲,“大遼還沒到守不住家底的時候。”

……………………

“又開始進攻了。”

城頭上,秦琬俯視著城池前的原野。

百十名遼兵正向城牆衝來,稀稀疏疏,彷彿燒餅上的芝麻,零碎而不成列。

火炮也是零星的響著,在他們身前身後落下的炮彈,往往都能帶起一道

遼軍四面圍攻天門寨,雖然說每一面的攻勢都有起有落,但四個方向合起來,遼軍的攻擊沒有一刻停息。

只有方才,短短一刻鐘,城壁四面,一時間都不見衝鋒的遼軍。

是要調整進攻戰術了?還是因為進攻的隊伍有所更替?

當然,最好的原因就是援軍來了。

“飛船上有什麼訊息?”文嘉抬頭看了眼漂在天上的氣球,龐大的氣囊在地面上投下一個同樣龐大的黑影。

“還沒有。”秦琬道,“已經吩咐過了,讓他們仔細看清楚,遼狗是不是在調動兵馬。”

秦琬在覺遼軍的攻勢停止之後,立刻就傳令飛船上。讓上面的斥候仔細觀察遼營內部,看清楚其中兵力調動的方向,是不是有往南方移動的跡象。

他實在是太期待援軍的到來,即使機率並不大,也希望能夠確認。

“要真是太尉北上就好了。”秦琬說道。

如果王厚當真北上,不用他主動進攻,只要駐守在安肅城,遼人的攻擊就堅持不下去了。

“不過,”他對文嘉一笑,“還是先守城吧。”

這一日傍晚,王厚進抵安肅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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