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越娘扶著太后手臂,“也是聽醫囑,多走走身體輕健。”

迎著陽光仔細看了王越娘幾眼,“恩,這個冬天將養得不錯,氣色都比去年秋天要好了。”

兩人邊說邊走,漫步在鵝卵石鋪就的小徑中。

“阿虎,金官兩個孩兒這兩天還好?種痘後就關在房裡,悶著了吧。”

兩個都是養在王越娘身邊的宗室子,一個乳名阿虎,一個乳名金官,最大的也不到四歲,剛剛種了痘,宮裡規矩大,要隔離養護十天半個月,看看痘疹的情況。本來王越娘身邊還有一個,不過突生疾病,夭折了。

“再過幾天就能出來了。的確是悶了。今天還回話說悶得很,又說想大媽媽了。”

“金官嘴笨,說不出這好聽話,還是阿虎說的吧。”

王越娘為向太后擋開迎面的一枝桃花,直笑道:“娘娘真如親眼所見一般。”

笑了笑,太后道,“金官憨厚朴實一些,阿虎更機靈一點,都是好孩子。”

“娘娘說的是,兩個都是聽話懂事的好孩子。”

太后點點頭,與王越娘說著兩個孩子的閒話,一路走出苑內桃林。

此時日影西斜,正映在苑內的小湖邊。望著波光粼粼,猶如碎金屑玉的湖面,太后突然道:“早點定下來吧。”

“啊?!”王越娘楞然片刻,笑意頓消,略側過身,“請娘娘訓示。”

太后向後看看,只有幾位女官跟得近。

如今宮裡面,得用的內侍只有三十歲以上的,三十歲以下的閹宦,盡是胡虜蠻夷出身。宮裡的幾個主人,都沒有把這些異族內侍當成自己人的打算。

而這些異族內侍同樣不得外朝看重。入內內侍省已為都堂操縱。過去,內侍們轉入武職後,方才受外朝控制,如今就連內部的升黜,都要經過都堂。

除了太后身邊,所有宮室無不如此。宰輔們的一句話,就能把這些個異族內宦拖出去處置了,趕出宮去更是隻要不經意的皺一下眉。每年總共要有幾十條冤魂,讓內侍們不敢越雷池一步。

太后身邊還有幾個得力的老內侍,皇后近前聽用的就只有女官了。

讓這些女官退得更遠一點,太后更進一步,“早些定下,內外都安心。拖久了,手尾就多了。”

王越娘沒有立刻回答,只皺起眉,想著太后的用意。

見王越娘沒有反應,太后又問,“齊國夫人……前幾日入宮來的時候,沒說什麼嗎?”

敏銳的感覺到太后提起王旖的時候,語氣有些變化,王越娘沒有細琢磨,搖了搖頭,更是不解的樣子,“姑母入宮,只說了些尋常話。如果是朝中事,姑母不會說,姑父也不會對姑母說。”

“這樣啊。”太后沉默了下去,忽而問:“那你怎麼看你姑父韓相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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