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樂再怎麼說也是他的女兒,還是長女。太子妃雖說因輔國公的原因自己對她不愛,但也是陪了自己十來年的女人,而且單純善良毫無心計。

這次,著實是自己負了她們。

兩人緊緊相擁,一副唯美的畫面,卻不知懷中之人那目光,已是深入骨血的恨意與無盡的鄙夷。

這次只是開始,她怎會讓他再順心如意下去?

賢王依舊在病中別人不知道,輔國公府中人卻是知道。

並非輔國公府與賢王走得近,或是說輔國公有人安插在賢王府。

輔國公府自她太祖輩開始,就無論是嫡系還是旁系,男子憑的全是實力。有能耐的入朝為官為將,沒能耐的在市井裡當賣菜或是走貨的都有。

而周家有個旁系子弟,得她聲堂姐的,正是在賢王所開的銀樓裡當小二。

昨兒賢王去銀樓查帳,巧的是,陪著送帳本給賢王的正是她的堂弟,雖賢王坐在馬車內,但她堂弟還是見到了賢王本人。

厚毯遮身,馬車內燒得暖洋洋的,賢王面色蒼白,時不時還會咳個幾聲,這無不意味著賢王身子還未大好。

而昨夜太子與幕僚的密談,她安排的人聽得一清二楚,宣城發生數目眾大人人口失蹤案,失蹤本不歸刑部管,這點就是她這後院中的婦人也知道。

可失蹤的人卻有少數變成了屍體,這可得歸到刑部去了。

此事不知是哪方有壓,現在暫時好像沒有捅出來,至少好像知道此事的人並不多。

太子等人就是想今天一早在朝中將此事捅出來,賢王若是病好,皇上必是會下嚴令讓賢王親自去查,說是宣王離京城近,此事可大可小。

既然太子他們不願賢王留在京城,那她就想辦法偏偏要留下賢王,一封密信而以,半夜從宮中送出,當了這麼多年的太子妃,她還是能做到的。

後院中人於朝中之事來說,還是思想單純了點,其實就是沒有太子妃朝賢王府送信,今天只要子夜是病著出現在朝中,太子就不會將昨晚的密謀實施。

皇上講的是仁愛天下,太子行的是仁義為君,賢王病重於身,怎可能會讓他再拖著病體離京辦案,這不是有違他們那漂亮的羽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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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邊的真心或是假意,子夜不知,就是知他也不可能往心上放。

為裱忠心愛國,光拖著病體上個朝哪夠,上職最好再超時才能表示出來他的敬業與愛業嘛。

於是等他的馬車從刑部出來時,已經是華燈初上。

回到賢王府,等著他的是九皇叔黑到不能再黑的臉。

“刑部事情很多?”他怎麼記得,他是刑部掌刑司時,刑部之事不足半天就能處理完?

“這不是好幾天沒去了嘛?”

將解下的大氅交給門口的寒梅,寒梅接過後瞬間溜走,子夜默默罵了句沒義氣後,也只能認命的自己笑得討好的進膳房,眼神都不敢往九皇叔身上瞟。

他能說他只是做樣子給別人看嗎?

他能說他在刑部睡了一下午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