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一個耳光,將近三十的男人給扇得直接掄了個圈,半邊臉都腫了,嘴角已有血液溢位。

“姑奶奶。”男人不顧臉上的痛立刻跪到大司馬伕人面前,一個三十出頭的男人,哭得像個孩子:

“姑奶奶,我是為了咱們馮家啊姑奶奶。二弟傷了根本,我若再不為馮家添丁加口的,那咱馮家可就要斷了香火了啊姑奶奶。”

馮世勳雖在哭,但他眼中毫無懼意。

二弟在家裡因為想和一個小媳婦鑽樹林,結果被那小媳婦的丈夫當場抓包,那小媳婦家的男人是個屠夫,力氣大又不要命,一腳就把二弟的子孫根給當場踢斷了。

現在整個馮家他這一輩就他一個男丁,馮家不靠他傳宗接代還能靠誰?

也正因有著這樣的底氣,他現在什麼都不怕,因為他知道,無論如何,姑奶奶必是會盡全力的保住他,而不是那個已經絕了種的二弟。

“啪~”本是想打臉,但因馮世勳是垂著頭,大司馬伕人這一下是打在了馮世勳的側腦門上,馮世勳立刻感覺眼睛都昏黑了。

死老太婆,如果不是要依靠著她,自己豈容她這樣的虐待。

姑奶奶以前不是這樣的,至少她不會輕易動手。

姑奶奶本就是出自貧民之家,大司馬搶她時已經雖還只是個校尉,但姑奶奶當時已經算是入了別家門的人,按民間的說法,除了沒拜堂外,她已經是別人家的媳婦了。

所以姑奶奶一直在大司馬面前是抬不起頭的,這點他這些年陪著姑奶奶早看出來了。

再加大司馬長相不錯,聽說姑奶奶當年隨軍時,可是看到不少將領的女兒看著大司馬都是面頰通紅含羞帶怯的,可骨子裡的自卑讓她不敢與那些姑娘對抗,她只能將這份委屈生生的壓在心底。

所以她一直讓自己表現得溫柔賢惠,就怕有一天大司馬棄了她。

後來大司馬一路高升,又認了前大司馬為義父,她也有幸從山溝溝裡跟到邊關,再從邊關一路跟著到了京城。

可她骨子裡沒有農村人的自強卻偏偏有著農村人不該有的自卑,前大司馬伕人是個才女,對教養禮儀等及為看重,自是瞧姑奶奶不上眼的。

雖說是沒有蹉跎於她,但也是從來沒有將她當成兒媳婦看待過。

這點馮世勳就親眼見證過,前大司馬伕人是個福厚的,活到了九十六歲,前年末才在大司馬幾天幾夜不眠不休的守候中閉了眼。

他剛到京城時,也是報著來享福的想法來的。

可他來大司馬府的第一餐,就是陪著姑奶奶是她自己在自己的院子裡吃飯,而大司馬卻是去主院裡陪前大司馬伕人一同用餐。

他剛開始是以為大司馬與在前司馬伕人看不起他,姑奶奶是為陪他才委屈自己。

後來他私下打聽才知道:姑奶奶自入大司馬府起,就從來沒有在主院吃過飯,因為前大司馬伕人不肯,嫌姑奶奶小家子氣,無論姑奶奶後來改變了多少,前大司馬伕人對這點一直都很堅持。

還聽說因為姑奶奶一直無法生育,前大司馬伕人幾次都想為大司馬納妾,有幾次都將姑娘帶到了府裡來。

那一個個姑娘生得嬌,又出口成章,可是將姑奶奶打擊得不行,也更讓她自卑到了骨子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