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說太醫院是設在外層,但外層去皇宮中層,這路程可不遠,從太醫院步行到保合殿,就依子夜的腳程,步行沒個半小時都難,更何況是年邁的老院正?

而今天這樣不算是盛大的宴會,雖說是讓院正守在外面也不無道理,畢竟太醫院院正可是專門為皇上一個服務,但曾經的十幾年,這樣的小宴會,皇上可沒有讓院正守過。

這只是疑點一,這個疑點還不算是真正值得懷疑的,重點是枯木之毒,枯木之毒之所以被禁,除了它毒發時間快速,還有一個更關鍵的問題,枯木之毒無色無味實為難查,中毒後反應與鶴頂紅之毒類似。

枯木之毒補禁後,幾乎在世間就失了它的蹤跡,按道理,今天然然一中毒,院正的第一反應不是應該先懷疑是中了鶴頂紅?

鶴頂紅的救治方法與枯木之毒的救治方法可不同。

他過於關切然然中毒這點,倒是把這些本來應該早注意到的問題給忽視了。

子夜突然感覺很冷:“九皇叔,他在藉機平衡太子與二哥的勢力,他從什麼時候開始謀劃的?”

應該是想到要與古木國和親,就已經開始謀劃此事了吧?

九皇叔抓住子夜已經開始發涼的手,輕輕揉著為他取暖:“夜兒,你將人心想得還不夠狠。父皇教訓過本王,為帝都,先要做到棄情絕愛。”

這情可不只是愛情,親情友情,所有的情都得棄了。

父皇說過,他自己做不到這點,所以牽希望於他能做到。

可他讓父皇失望了,他的心還是不夠狠。不曾想,父皇沒有做到,他沒有做到,他的好皇兄做到了。

子夜不自覺的打了個寒顫,水灣灣的雙眼怯怯的望著九皇叔:“九皇叔,我現在也是他的一個棋子對嗎?他表面對我親如兒子,甚至比對他的兒子更寵,這是要棒殺於我,讓我自成一勢,來分化太子與二哥的勢力,對嗎?”

“不怕,九皇叔都在你背後。”

九皇叔這話,那就說明那人真是這個意思了。

也許是九皇叔的話起了作用,也有可能子夜就是那打不死的小強,他反倒是冷靜了下來:“他也不怕養肥了我,到時控制不住?”

“自信與自負,只差一個字。”現在自己都受中了他的計,他已有些自信過頭了。

“九皇叔,那這事,要告訴晉王嗎?”子夜小臉有些紅的抽回自己的手,真是,揉一下就好,九皇叔還一個指頭一個指頭的玩了起來,他是‘男’的好嗎?

搓了下還殘有餘溫手指,九皇叔有些意猶未盡:“晉王兄可不蠢,就算今天沒想明白,過兩天也會明白,你不必多此一舉。”

小東西十七,就要十八了,看來,他的動作得快些了。

九皇叔的目光太過灼熱,令子夜有些承受不住,突然的感覺整個房間溫度都上升了不少,這令自解毒回來就從來沒感覺到過熱的子夜有些心慌。

“九皇叔,那我回去了,明天再進宮去做做樣子。”強裝鎮定的起來,整理了下衣服轉身就走,背影看上去像是落荒而逃。

逃難一樣的某人沒有看到,背後那坐在輪椅上的某男,眼中滿滿都是志在必得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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