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帳篷,便看到匆匆而來的許太醫,手裡還端著碗藥。

上前請了安,許太醫目光感激的看著子夜:“王爺,昨兒吃過藥的那幾個,今天的情況都在好轉,有兩個已經能下床了。”

別人以為是林神醫的神醫之術,只有他與方太醫知道,這個藥方,可是賢王自己研究出來的,林神醫只是在旁助著辨認藥材而以。

他也是才知道,原來賢王竟然有著如此高強的醫術!

不過身為宮裡的太醫,他知道什麼該說什麼不該說,賢王既是在他與方太醫面前現出醫術,但依舊不對靖王與御醫等人透露,說明賢王有著自己的顧忌,也說明賢王信任了他與方太醫。

他們怎能對不起賢王的信任?

“把藥給楊夫人,你帶我去看下服過藥的那些人。”他怎麼可能只拿靖王試驗?

基本確定藥方的藥材是正確的開始,已經特意在南城的防疫營內挑出了三十個身體本來強健的染疫者出來,與靖王一同的服著藥,否則,只有靖王一個好了,他怎麼敢大批次的開始熬藥治疫?

“是。”許太醫匆匆的將藥送進帳內,便趕緊帶著子夜前往最為角落的一處有著蒙著面的紫衣護衛守衛著的大帳篷。

子夜進去,這兒已經沒有了他第一次來時,那頹廢的景象,除了四處穿行著著與許太醫一樣只露著眼睛的醫者外,還有著幾個原本染了疫的百姓在緩慢的散步。

帳篷門簾一掀開,眾人全望了過來,看到了賢王,大家都目光含著感激,但並沒有如在外面的人一樣起來請安什麼,因為子夜曾經第一次來看他們時便說過,不必行禮,否則治他們的罪。

子夜是唯一身上沒有任何防護的一個,走到離門不遠處的床邊,看著床上的大漢點了點頭:“趙四今兒氣色不錯。”

床上的漢子激動得本來只一些紅潤的臉上一片漲紅,賢王爺,賢王爺竟然記得他的名字!

子夜又看了幾個床上的染疫者,皆有不同程度的好轉,選了個看起來相對嚴重些的一個年輕婦人,子夜在對方全身都在顫抖中【激動的】,伸手隔著裡衣的為她探了脈。

然後安慰的衝她勾唇一笑:“脈象已穩,不過,你懷孕了,這才好得慢些。”

年青婦人有些不敢相信的雙手撫著肚子,瞬間的,眼中的淚水就落了下來。

見子夜不解,許太醫湊近了些的低聲解釋道:“她是李家溝人,男人在天水下已經去世了。有著兩個孩子,不過都在疫病下沒了,全家就剩下了她與年邁的婆婆。”

昨兒探脈,他也懷疑是有孕,但疫脈與孕脈有些相像,他不敢確定。實在是這婦人太過於可憐,若是探錯了脈,豈不是給了她希望又讓她失望的,那可是會令人絕望。

不過是賢王確定的,自當不會有錯。也是這婦人有福,她的婆家有福,終還是為她婆家留下了血脈。

子夜不語的看了那個還在落淚的婦人一會兒,轉身出了帳篷。

許太醫默默的跟著,怎麼他感覺,賢王突然心情不好了起來?

不過,賢王都是這般明明身在凡塵,卻永遠給人種嫡仙之氣,並且如隨時便會飛昇之感。許太醫便當自己是最近太累了,這才有了幻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