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等百姓追上賢王的隊伍時,他們個個眼框全紅了。

這正是這條路通往曲陽最為危險之處,一側是望不到頂的幾乎垂直的崖壁,另一邊是深到看不到底的懸崖,只有一條近約五百米,且還有些向下傾斜的路可以通行。

他們來時,哪怕僅是一兩個人,路過這裡都是害怕的,不是因為路不夠大的不夠走,而是一側的崖壁上常年都有水滴下,造成道路及滑,又因路面是斜的,一個不小心便會滑下懸崖去。

如果不是因為實在活不下去,他們哪裡會走這條道路,還不是聽官道已經被官府封了,他們從這兒走的希望碰下運氣。

可是現在,他們看到了什麼?

懸崖的一方,站著一排黑衣人,互相手牽著手站得筆直,最最令他們不敢想的是,可以看到的中間位置,竟然一身銀白大氅一頭銀髮的賢王與一身淺藍大氅的靖王也站在崖邊!

賢王、靖王啊!

他們這些人全死光了,也值不上他們一條命,可是他們現在竟然。。。。。。!!!

追上來的馮樹根等人,剛開始看到一群百姓不動的安靜全站著,還有停在角落的馬車,他們還感覺奇怪。一想到這裡地段的特殊,以為是前面賢王等人出了事情,趕緊全擠到了前面。

結果一個看這個情況,個個全傻眼了。

這個地段最危險的大約有三百米,再過去雖然路面也是斜的,不過地面乾燥,且路慢慢加大,就不算是特危險之地。

而且,兩位王爺的人明顯不夠,在他們前方一段,還有三四十米的樣子,並沒有黑衣人護著。

馮樹根雙眼一紅,立刻帶頭朝那邊走去,走到第一個黑衣人旁邊,主動的站到和黑衣人一樣的離懸崖才一步遠的位置,與他們一樣的握住了他的手腕。黑衣人看了他一眼,什麼都沒說的回握住他的手腕。

有著馮樹根帶頭,接著第二個衙役,第三個,第四個。。。。。。所有的衙役都站了過去,剛好排到百姓面前。

第一排的百姓,不知是誰開的頭,從第一個人跪了下去,接著便是另一個,不會兒就全排都跪了下去。第二排,第三排,不一會兒,全部的百姓沒有一個沒有跪下。

一片寂靜中,傳來陣陣的抽泣聲。

“兩個兩個的相扶走過去~~~~”前方傳來子夜用內力傳來的聲音。

百姓全互相扶著起來,不用人去指揮,大家皆自覺的兩個兩個開始朝著對面走去,一個個都加快了步子,只希望他們快些過去,讓賢王他們能安全些。

近兩萬的百姓,兩人一起的過去,地面又滑,可想而知那速度就是想快,也快不到哪裡。

雖然他們無論認不認識,都是不自覺的兩人互相攙扶著,穩住自己的同時,避免碰到旁邊當‘護欄’的一排人。

但不可能所有人都能穩住,偶爾的碰到總是有,不過那些黑衣人如真的木樁一樣立在那兒,基本都沒什麼大問題。

眼看著隊伍就要全數過去,剩下的已經不足百人。突然,有個抱著孩子的婦人腳下一滑,因抱著孩子無法與旁邊之人相扶,她完全沒有支撐倒地後朝著斜坡滑下。

“啊!~”一叫尖叫,她死死的抱住孩子,身體後背撞到了一個夜衛的腿上。

因著撞力,夜衛立時全身不穩的一晃,手搭手的‘護欄’,一人晃動便是周圍幾人全晃動,更何況婦人與孩子身下的力全受在了這個夜衛的小腳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