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九拉著一身是血的清瘦男人,邊抵擋著身後窮追不捨的兩個黑衣人,邊朝著林子深處而逃去。

一個黑衣人舉劍朝著他的腰側乾脆利落的橫切而來。

已經與敵邊戰邊逃的交戰了幾個時辰,且還帶著完全不會功夫的楊縣令,夜九的體能已能了極限,對方雖是毫無花哨的這一招下來,他也只能是勉強的拉著同樣幾乎動不了的楊縣令堪堪躲過。

但於此同時,另一邊的黑衣人又一個當胸一劍刺來,僅是勉強躲過的夜九,自認這一招他是怎麼也躲不了,只能將楊縣令朝旁一推,儘量的側身避開要害。

就在劍已到了他胸口的衣服面料之上時,突然的空氣中傳來道利刃破開空氣的聲音,接著‘嗆’的一聲,黑衣手裡的劍如活了一般飛離了他的手,遠遠的釘在了一棵樹杆上,還甚是友好的朝他們晃了晃以示招呼,告訴大家,它在這裡。

事情發生得實在太是突然,緊追夜九的兩個黑衣人都有著瞬間的愣神。

但高手過招,瞬間就是要命。

兩個黑衣人連聲都來不急發出,突兀的便雙雙倒下,細看之下,才發現他們的脖子喉結處,都有一片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樹葉已深入得僅剩一點點小尖頭露在外面。

一看到樹葉,夜九鬆了口氣,唯有主子最喜用這他自己說的純天然武器,說是這樣能省點造武器的銀子來養他們。

人,無論何時都要有股氣提著,尤其是像現在的夜九這樣,若不是奉了主子之命要將楊縣令帶回而死死的撐著,他早已經累扒了。

這一放鬆,立刻疲憊感與身上所受之傷的痛感襲來,瞬間就讓他連站都站不穩的朝著地上扒伏而去。

一支白玉蕭橫空出現,抵在了夜九的胸口,穩穩的托住他。

“夜影,帶夜九回去。”

“是。”緊追過來慢了一步的夜影快速過去,抓起夜九的手臂託到自己肩上,扶著他就朝林子外走。

“寒二,你帶楊縣令回去。”子夜僅是看了眼倒在地上已經完全愣住的楊縣令,轉身就走。

寒二應了聲是後可不是託扶著,而是直接的把楊縣令扛到了肩膀就快步的跟上了子夜。練武之人,楊縣令是否有重傷光從血量就可以大致猜出。

至於小傷這樣扛著痛不痛?對於他們這些練武中人來說,這點痛算個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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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已見黑,子夜等人才回到了縣衙,主要是回程的路上,寒二可以不顧楊縣令,但子夜可不想楊縣令沒被殺手殺死,卻被小傷給生生痛死,所以放緩了速度。

楊瑩玉一知道父親被賢王爺救了回來,不是招不是傳,而是救,她瘋了一樣的衝進了暫時為賢王所住原是她父親所住的房間裡。

楊縣令早已昏迷,面色蒼白的躺在床上的樣子,看著她心揪著的疼。

子夜有那麼一丟丟幾乎不存在的小內疚,寒二實在是太木,一路上把楊縣令直接的掛在馬背馱了回來,這才是造成楊縣令昏迷與失血過多的真正原因。

但奈何寒二並沒有這方向的認知,回到縣衙後把楊縣令往林神醫身上一丟,然後就沒事人一樣的守在了他的身後。不說是林神醫當時眉眼跳動得厲害,就是他都有種想抽他幾鞭的感覺。

林神醫已經診治過,楊縣令被夜九保護得及好,就是餓過了頭,又崴了右腳,身上還有些輕微的皮外傷。與夜九一比,他身上的傷根本都不能算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