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夜走的是出城的方向,但他人並沒有出城,而是來到了外城北城門口不遠處,一個破到要飯的都不會停留的房子外。

夜影上前,去敲那他懷疑風一大便能吹倒的門。

“誰啊?”裡面傳來道有力的中年男人的聲音。

“請問,這兒是彪叔家嗎?”

夜影的話落後,裡面靜寂了一會兒,而後是一道有力的腳步聲朝著門口而來。

‘吱呀’一聲,搖搖晃晃的門剛開啟一條縫,夜影便一腳踢了上去,對方立刻一個反手關門,子夜左手微動,門再無法動彈一分。

夜影借勢,一掌拍向對方的腦門。對方一個側腰倒地躲開,夜影緊追,招招逼向他的死穴。對方招招都能躲開,且明顯在讓,一手未還的僅是在躲。

“住手。”在夜影將他逼到了背抵在柱子上時,子夜喚停了他。

一個魁梧的中年漢子,有著剛毅的國字臉,此刻氣息絲毫不亂卻表現得在喘氣的樣子。一聽到他的聲音轉過頭來,當看到他時,立刻雙眼瞪圓,一臉的震驚,連裝出來的急喘都忘了。

子夜淡笑著從袖子裡拿出虎鷹令隨意的把玩著:“看來認得爺,傅衛彪,傅家軍虎軍主將,爺沒有說錯吧?”

傅衛彪雙眼一亮,立刻雙手抱拳的朝子夜跪下,“虎軍主將傅衛彪,參見王爺。”

子夜沒叫他起來,也不嫌棄這裡面髒,在一旁缺了個腳用石頭為腳的凳子,也是整個房間裡唯一的凳子坐下,“十七年的時間過去了,傅家虎軍,還值得爺信任嗎?”

傅衛彪未放下手,保持著跪姿挪了下位置面對著子夜,“其它人屬下不敢保證,但虎軍必只聽從王爺調令。”

“是聽從爺,還是聽從虎鷹令?”這可是兩概念。

傅衛彪不解的望著子夜,“王爺,傅家軍一向聽從虎鷹令。”

子夜淡淡的掃視向四周,整個房子就一個房間,又是廚房又是臥室。

床沒有腳,全是用石頭搭著,床上鋪著薄薄的被子,被子上盡是補丁,洗得發白已看不出原來是何顏色。

床旁便是廚房,說是廚房那是抬舉,只是用石頭搭著的小灶,上面放著缺了一角的瓦罐,裡面還有一點黃中帶著野菜的東西,應該是他吃剩的早餐。灶的旁邊倒是擺著不少已經劈好的木材,再旁邊是一個同樣滿是補丁的小破布袋。

床的對面牆上倒是掛著不少東西,兔子、狐狸等動物的皮毛,還有便是把自制的弓箭與只是木頭銷尖了的箭。

“傅家軍原雖隱於世間,但生活所靠的來源是賢王府。便是工作,也是在賢王府名下產業中任職。可父王去世後,任職於賢王府名下產業中的,倒是還有生活來源,但其它人呢?

十七年過去了,賢王府沒再聯絡過你們。

現在爺拿塊令牌,你就跪下說忠於爺,換你是爺,你來告訴爺,你敢信嗎?”

如果賢王說的只是他自己,或是他信得過的那些人,賢王這話,他自然敢反駁,甚至敢拿命去反駁,可是。。。。。。

傅衛彪只能底下了頭,羞愧得已經不知該怎麼回答。

子夜笑了,嘲諷到及至的笑容,語氣更是冰冷到了谷底,“爺要的傅家軍,是以保護賢王府而生,保衛賢王府而活,而不是光光靠一塊破鐵來決定他們要保護的是誰。

爺可不想哪天爺若有個不幸,爺的子孫,也要像爺一樣,被人下毒,逼入絕境,竟然身邊無一人可依靠。”

“屬下有罪。”傅衛彪更加的羞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