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他,父親早逝,從小就把學業當做逆天改命的唯一籌碼。

即便大四拿下律考,在京城創辦恆合律所,也難以改心底深藏的自卑。

比起被人說傍了個富家女,更願意被人說他是憑藉自己的努力才有現在的小成就。

宋瑾的背影消失不見,他才驚覺那個死纏爛打追著他跑的小姑娘已經漸行漸遠——

其實,他和宋瑾的人生這輩子都不會有交集,是老天爺對他苦澀的人生動了惻隱之心,讓兩人相遇,相識、相愛。

宋瑾就像一束明媚的光,曾經照耀在他暗寂無光的人生中,雖然短暫,卻銘心刻骨。

宋瑾硬著頭皮走進包間,馬老闆就端著一杯紅酒遞過來,眯著色慾薰心的小眼睛道,“妹妹,哥哥親自給你倒的酒,你一口喝乾它,咱們以後就是一家人。”

“抱歉馬總,我這兩天感冒,一直在吃頭孢,不敢喝酒。”宋瑾強忍著內心的噁心婉拒。

“妹妹啊,你是一點面子都不給哥呀!”

馬老闆被駁了面子心中不悅,但當著眾人也不好意思發作,放過宋瑾又不甘心,退而求其次,伸出粗短的手臂去拍宋瑾的肩膀。

宋瑾從進門那刻就帶了十二分的小心,看到馬老闆的手伸過來,急忙側身避開。

“馬總,宋同學真的感冒了,剛剛在外面一直打噴嚏。”蔣隨州已站在門口,笑著替她解圍。

馬老闆幾次佔宋瑾便宜都落空,氣得牙癢,自然不會輕易在她的公益援助表格上簽字蓋章。

吃完午飯,藉著諮詢的機會向宋瑾問一些有的沒的。

宋瑾還沒想好如何回應,大三學姐就接了馬老闆的話茬,有說有笑聊起來。

整個下午,蔣隨州和韓文在一旁都沒插上嘴。

蔣隨州早就察覺到馬老闆為了佔宋瑾便宜,在拖延時間,幾次給宋瑾使眼色讓她離開,都被她無視。

這種活動是校方派發下來的,可遇不可求,順利完成可以加一定的社會實踐學分,對以後的保研有好處。

冬天天光短,下午五點半外面的天就黑了。

宋瑾再次把那張公益援助表格遞向馬老闆,學姐也開始央求馬老闆趕緊簽字蓋章。

馬老闆沒接表格,緊盯宋瑾,“急什麼,中午時間倉促沒吃好,待會兒,我請兩位妹妹去我們這兒最好的餐廳吃大餐。等吃完大餐,立馬簽字蓋章,你們走人。”

“那就不簽了,我們再想別的辦法。”宋瑾的忍耐已經到了極限,拿起揹包招呼身側的學姐,“時候不早了,我們回學校吧。”

“馬總,我和學妹在咱們廠裡呆一整天了,為您提供了詳細的法律諮詢,您就把字簽了吧,我們也好回學校交差。”

學姐不甘心,繼續腆著臉說好話。

此時的宋瑾已經徹底死心,抬腳準備離開。

卻不料,馬老闆的兩個下屬擋在門口。

宋瑾的心提到嗓子眼:“什麼意思?”

“沒什麼意思,想與妹妹你共進晚餐,聊聊心裡話。”馬老闆笑聲猥瑣,“我早就定好了餐廳,一起過去吧。”

話落,從外面湧進四五個高大壯實的保安,去扯宋瑾和學姐。

蔣隨州搶先一步護住宋瑾,厲聲呵斥,“馬總,朗朗乾坤之下,你違背別人意願、強迫別人做不想做的事,已經觸犯了法律!”

“法律?法律算老幾,在這裡,我就是老天爺,我說了算!”馬老闆滿臉橫肉猙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