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胡說!我只是隨口問問。”她紅著臉為自己辯駁。

但此刻,她心中已經有了底兒。

十五週,四個多月——

到那個時候,她的肚子就鼓起來了,再想做掉,就要遭很大的罪。

“其實,孕十週就可以對孕婦血液中胎兒的DNA進行基因檢測。”姜早又來了這麼一句。

喬晚故作淡定,默默算了下,自己還要再等五週。

姜早的手落在她小腹上,神秘兮兮地問,“說實話,這個小東西到底是誰的?”

“我的。”她答得坦然。

姜早不屑地嗤了聲,“你的表情告訴我,有百分之五十的可能不是宋津南的。”

“下週之前,我一定會考慮好他的去留。”喬晚表態,但底氣明顯不足。

如果她能有所決斷,現在根本不會出現在姜早的辦公室。

這個小東西無論是宋津南的,還是葉宴遲的,悄悄做掉是最好的選擇。

但不知為什麼,從知道懷孕那刻起,她一直嘴硬說做掉,心底卻藏著很大的不捨。

她把這一切歸結到自己孤苦無依的身世上。

父母雙亡,無依無靠,愛過的兩個男人都以不堪收場,腹中的小東西是她在這個世上唯一的親人,她又怎麼忍心把他做掉呢?

急促的敲門聲打斷了喬晚的思緒。

姜早還沒走到門口,門就被從外面推開,一張熟悉的清雋臉龐映入喬晚眼簾!

“值班醫生,馬上過來!我朋友宮腔出血,有小產的跡象!”

“宋津南!怎麼是你?”姜早雙眼圓瞪,震驚得杵在原地,嘲諷懟道,“你朋友宮腔出血?想必又在外面惹風流債了!”

“原來姜醫生是今晚的急診醫生。馬上過來,我朋友的寶寶如果保不住,我告你失職!”

宋津南與姜早一直互相看不慣,在看到值班醫生是姜早那刻,他朝外面後退了幾步,壓根沒看到坐在裡面的喬晚。

“我馬上過去。”姜早不敢大意,拿起掛在門口的白大褂,跟著宋津南去了急診。

等到他們腳步聲遠去,喬晚才緩過神來。

女朋友,小產——

宋津南嘴裡對她說著念念不忘,將近半個月沒聯絡並非耐得住寂寞,而是另有新歡!

都到了懷孕小產的份上,宋津南所謂的朋友應該不是新歡,舊愛才對。

姜早不止一次告訴她,經常在風月場遊走的男人,是不會為某一個女人駐足停留的,她就是不信!

打臉了不是?

兩人在昭陽縣出車禍墜入溝渠之後,宋津南說了很多情意綿綿的話,她深信不疑,現在想來何其可笑!

被欺騙的憤怒瞬間上頭。

她很快又冷靜下來。

或許,真如宋津南所說是朋友呢。

短暫的思索之後,她平復好情緒,決定悄悄去急診室看個究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