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候,一群護衛拱衛兩個小孩竄到最前面,饒是橫著鋤頭阻擋追兵的狠人師姐,見了這兩個小東西,也是眼冒星星,馬上換了副笑臉道:“小弟弟、小妹妹,你們可不要跟這群壞人戰在一塊,會學壞的。”

鋤頭大師姐正是李思琪,如果她上次好好跟著他爹,而不是去到捏泥巴那裡就拔不動腿的話,她就應該認識這兩個小孩子了。當時這兩個小孩,被侯玄演攬在懷裡,同乘鑾輿。

朱琳灝十分囂張,叫道:“少廢話,打劫!把車子交出來。”

小女孩也上前,拽著朱琳灝的衣角,委屈道:“還得讓他們給小白道歉。”

李思琪這才回頭,問清了緣由,對著一大群人說道:“青龍山土路本來就是我們匠師館的試驗場,你們被撞了也是活該!”

眾人一聽徹底炸了鍋,這可是太囂張了,簡直沒把這群官二代富二代看在眼裡。

“大膽,你可知道我是誰?”

“無知小匠土,滿身泥還敢口出狂言。”

“我爹是知府,金陵的知府!”

“我大舅衛國公,你敢撞我!”

....

尤其是被無視的朱琳灝,更是炸了毛,扯著嗓子叫道:“都別說話啦,先讓我劫車。”

看著亂紛紛的人群,李思琪怡然不懼,昂著下巴從袖子裡摸出一塊牌子,大叫道:“我是秦國公主,我爹是齊國公,我乾爹是當今陛下!....哼,還跟我比爹。”

人群一下子靜了下來,三個小工匠躲在李思琪身後,大感出氣。

大家都知道齊國公有個女兒,喜歡挖泥巴,把她爹一世英名丟盡了,喝酒只要一說這件事,保準齊國公立馬翻臉。今天這一下是白白被撞了,當今陛下幾次三番在邸報上讚揚這個乾女兒,誰想不開才去找她的麻煩。

本來都有些氣餒的朱琳灝,一看眾人安靜下來,馬上站出來說道:“劫車!劫車!”

李思琪上前捏著她的小臉,寵溺地說道:“小弟弟,姐姐可是公主哦。”

就連熊孩子這東西,都是看臉的,長成朱琳灝這個樣子,再調皮搗蛋都只覺得可愛,要是換個長相,就憑她這個被坤寧宮一群宮女慣出來的性子,可就是人憎狗厭了。

紫禁城,御花園,侯玄演盯著惹出禍端的橡膠輪胎,來回轉著圈打量。

伸手一按,果然是彈性十足,侯玄演哈哈笑道:“不錯,不錯,這次匠師館再立一功,朕要重重賞賜他們。”

“都是父皇的政策好,沒有父皇啊,我們就是累死都造不出來。”李思琪眯著眼,一通馬屁神功哄得她乾爹眉開眼笑。

“那父皇就再給你們佈置一個任務,想辦法把這東西裝到四個輪子的車上,然後用上次的蒸汽機發動,讓它燒炭就能跑。”李思琪對土木比較有研究,對這些卻不甚瞭解,也不敢就給自己的師弟師妹們打包票,一個不小心那可是欺君之罪。

“女兒回去就跟他們說,讓他們不吃飯也要給父皇造出來。”

漠西開戰了,最大的問題不是別的,就是輜重的運送。百萬人吃穿用度。說出來嚇死個人,靠人力馬力運送,耗費實在太大了。大漠又沒有漕運,就更增添了難度,這個橡膠輪胎倒是個好東西。在橡膠工業起步階段,一切的橡膠都是從橡膠樹所發生的膠乳中提煉發生,正好侯玄演剛剛拿下南洋,這個時候造出橡膠輪胎,簡直就是形成了無縫連線。

所以說女兒這東西,還是乾的好,看了一眼李思琪,再看看自己的侯婉殊,一個就會跟著她假小子姐姐景王朱琳灝惹事,一個卻總能給自己分憂解難。

侯玄演轉身對著三個小工匠,大談哲學,和顏悅色地說道:“萬物有始必有終,能日行千里,不如能懸崖勒馬。此物雖然新奇,但是若不能即使止住,傷人傷己。正所謂靡不有初,鮮克有終。”

三個工匠聽得雲山霧罩,大感不愧是陛下,竟然能把裝一個剎車系統,說的這麼高深莫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