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下疑惑道:“二公子,天色還早,這才走了幾步路,就要休息麼?”

鄭渡獰笑道:“是不是要你來指揮我,你說了比我還算?”

“小人不敢。”

鄭渡下馬之後,吩咐親信們看好人質,自己則帶著親兵返回城中。到了城下逗留了幾個時辰,等到天色黑了,鄭渡才選擇進城。

赤嵌城中,鄭芝龍已經睡下了,看到二兒子疑問道:“渡兒,你怎麼回來了?”

鄭渡抱拳道:“父親,我突然想起一條妙計,可以讓我們鄭家繼續存活下去。”

鄭芝龍來了精神,坐起來披著一件長衫問道:“哦?爹就知道,你小子腦子最好使,快說,是什麼妙計。”

鄭渡湊近了,貼著鄭芝龍的耳邊,說道:“只要殺了你和大哥,我去投降施琅肯定接納,到時候我們鄭家的香火永遠不會斷絕。而且在我的手裡,一定比你們更能光大鄭家的門楣。”

鄭芝龍的腹心,早就被一柄短刃戳進,血泯泯地流出。

鄭渡唯恐他亂叫,一刀刺穿了自己父親的心臟,然後將他扶到床上,繼續蓋好被子。

吹滅了帳中的蠟燭,鄭渡整理了下盔甲,淡定地走了出來。邁步走向自己大哥的帳中...

當天夜裡,鄭渡殺父弒兄,然後將鄭家的家臣召集起來,這些人的親眷都在自己的手裡,一聽說鄭二公子殺了父親和大哥,想要投明,正中他們的下懷。

鄭渡害怕自己的幾個叔父和兄弟為鄭芝龍報仇,吩咐這些人將姓鄭的趕盡殺絕。赤嵌城中哀嚎不斷,鄭渡不為所動,儘管今夜死的都是自己的至親。

第二天,施琅帶兵來到赤嵌城下的時候,鄭渡帶著一家老小的人頭,和鄭氏所有的殘存力量,選擇了歸附大明。

鄭渡帶著自家的所有的首級和家臣,開啟城門高舉白旗。豔陽高照的赤嵌城下,一股寒意襲人,施琅看著熟悉的鄭二公子,心中也難掩驚歎。鄭家是海盜世家,所有的人都以狠、毒著稱,但是這個鄭二公子,無疑是其中的佼佼者。這才是真的海賊,放在浩渺的大海上,最容易活下來的一個。

饒是見慣了腥風血雨的水師官兵,都被這廝的狠毒驚呆了,這是何等的泯滅人性。鄭渡的臉龐俊朗清秀,看上去還有一些書生氣,但是誰能想到這個英俊的小將,竟然長了一副狼狽心腸。

施琅履行了自己的諾言,接納了這群投降的人馬,因為這有利於他接受東番島上的所有設施和財富。

姚一耀沒有對鄭芝龍的船隻和武器又何興趣,反而要走了許多的工匠。

本來擔心他獅子大開口的施琅,頓時放下心來,幾天之後就歡送了松江水師和登萊水師離開了東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