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吳勝兆那裡,就更加戲劇化了。他的手下成分複雜,大部分都是他一路打敗並收伏的反清義軍。聽到明軍打進了杭州城,這些人歡天喜地,簇擁著剛剛被打,滿腹怨言的吳勝兆,前來投降了。

侯玄演自然欣然接受,將吳勝兆一番安撫,他手下的反清義軍各有嘉獎。如此一來,守城的主將副將俱都投降,杭州城已經沒有什麼反抗力量了。

等到後半夜,局勢逐漸明朗起來,在杭州衙門口,濟席哈大發淫1威的大廳,侯玄演滿意地聽著手下的彙報。

土國寶和吳勝兆被請在廳裡,安排了座位,土國寶大為滿意。在他看來,誰佔了上風就投降誰,是天經地義的事情。天下間,還沒有誰能讓他土國寶為之賣命。

侯玄演為他斟茶一杯,遞到他手裡,土國寶受寵若驚,站起身來接過茶:“孫將軍折煞土某了,不敢當、不敢當啊。”

侯玄演笑道:“應該的,若是沒有土大人深明大義,杭州城豈能安定的這麼快。”

土國寶諂笑道:“這都是孫將軍的功勞,土某豈敢貪天之功,嘿嘿。”

吳勝兆沒有他的厚臉皮,在一旁一言不發,雖然他也想投明,但是這樣無恥的話,他還是說不出口。

侯玄演揹負雙手,笑意盎然:“想要徹底安定杭州,還需要借土大人一樣東西。”

“孫將軍儘管開口,土某原為大明、為將軍肝腦塗地。將軍說吧,要土某做什麼?”土國寶拍著胸脯,信誓旦旦。

“要借你的腦袋一用。”

話音剛落,洪一濁手起刀落,土國寶的人頭在地上翻滾幾圈,鮮血從無頭的脖頸噴湧而出。落在地上的人頭,還保留著諂笑,來不及更換。

“土國寶已死,快去收編他的手下,記住他的親兵格殺勿論一個不留。”

吳勝兆聳然一驚,站起身來,就要拔刀。

侯玄演笑道:“吳大人不必驚慌,你和土國寶不一樣,這個人反覆無常,城裡清兵又都是他的手下。要是他包藏禍心,我們都得玩完,我這才殺了他。吳大人深明大義,手下又都是反清義士,侯某是一百個放心的。”

吳勝兆自忖在人家控制下,對方沒有必要騙他,朗聲道:“侯將軍放心,吳某絕非土國寶這樣的反覆小人...咦,你不是姓孫麼?”

“哈哈,本官嘉定侯玄演!”

“是你!?”吳勝兆驚得下巴都要掉下來了。

對於這個名字,吳勝兆已經聽了一萬遍了,這個人把自己和土國寶從蘇州趕了出來,並且佔為己有。可以說這些日子,侯玄演這個名字天天掛在他的耳邊。

想到這裡,吳勝兆不禁捏了一把冷汗,這廝果然狡詐如狐,難怪能騙到蘇州,又詐了杭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