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爸爸,他也很愛你。”羅湛使勁讓意識清醒,只有不斷的說話,他才能有更多生還的希望。

秦小雨含淚咧嘴笑:“爸爸是屬於媽媽的,果果是屬於未來愛她的人的,唯有你是屬於我的,如果你真的捨得撇下我,我就是這個世界上最可憐的人了。”

羅湛右手探到秦小雨的眼前,食指摸了摸她的眼睛說道:“我真怕你哭了。”

“我不會哭的,因為你不會有事。”秦小雨說著讓羅湛用右手摟好她的肩膀,她手撐著兩邊的車座慢慢爬起來。爬到靠近車頂位置的側面,一點點往前爬,身子也不敢起的太高,爬羅湛背上的鋼管碰到車子另一側。

羅湛眼底發熱,眼淚幾度想掉下來,關鍵時刻,他竟然需要她瘦小的身子支撐住,揹著他逃生。

秦小雨像是知道羅湛的想法,邊爬邊笑著說:“夫妻是什麼,有人說夫是大樹,妻是藤蔓,大樹永遠為藤蔓遮蔭避雨,藤蔓永遠依附著大樹。我覺得夫妻應該是兩棵大樹,沒有風浪時,我們是婆娑起舞相互依附的枝葉,遇見風浪時,我們是土壤裡交錯的樹根,緊緊相連,共同面對。”

羅湛臉緊緊貼著秦小雨的後脖頸,他們是彼此的生命裡的支柱。

秦小雨揹著羅湛剛爬到車視窗,於天豪也跑著過來接他們。

又小心的把羅湛從車窗位置挪出去。

出去的路,於天豪要背,被秦小雨拒絕了,她要不停的跟羅湛說話,羅湛才能不會睡過去。

等都到了安全地帶,於天豪從車裡拿出蘇燦陪嫁的棉被,讓羅湛坐下。

秦小雨讓羅湛側靠在她身上,又讓於天豪抱過果果。

果果從看見羅湛開始,又不停的開始哭著喊爸爸,連嗓子都哭啞了,也沒有停。

羅湛每次覺得支撐不住時,都被果果都哭喊聲喚醒,苦苦強撐著。

駕駛員也從昏迷中醒來,右腿骨折靠在雪堆上跟於天豪說道:“於科長,咱們現在離勝利牧場那邊近一些,要想辦法找車過來,要不然晚上咱們得凍死在這山谷中。”

秦小雨也擔憂起來,羅湛必須馬上接受治療,而果果和剛剛兩個孩子,晚上也熬不過零下四十度的寒冷。

大白靠在羅湛的身子一側,小聲跟秦小雨說道:“松果和小怪去喊人了應該快到了。”

秦小雨扭臉小聲跟羅湛說道:“再堅持一下,馬上就會有人救我們了。”心裡卻擔憂,小怪和松果會喊誰來啊?人家能明白它們的意思嗎?

於天豪看著轉了幾個圈說道:“要不我跑步去喊人,你們堅持住……”

話音未落,就聽有汽車聲駛來,隔著前方的雪堆也看不到具體情況。

汽車駛到客車車頭位置的雪堆前停下。

於天豪已經迫不及待的喊道:“老鄉,我們這裡有傷員,能不能幫個忙。”

就聽對面喊道:“是羅湛嗎?我是張見洲,是不是你們啊?”

於天豪一聽,興奮的熱淚盈眶:“是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