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開愣了下。

這時候,楊雪從樓上跑了下來,她看到這一幕,也不去管,捂著嘴在一邊笑,她就喜歡看宋開吃癟的樣子。

肖開慧也從廚房裡走了出來,她很不滿的:“老楊,你幹什麼呢!人家宋開第一次來家裡做客,你發什麼火。”

“他動我的棋盤。”楊樹木著急的跺腳。

“動就動唄,是我讓宋開去收拾桌子的,你兇什麼兇。”肖開慧趕緊走到宋開身邊,;“宋開,你別在意,你楊叔叔估計是心裡還沒辦法接受。”

“我……我什麼沒辦法接受,我是真著急!”楊樹木嘆了口氣,:“那個棋局,是我剛剛從電視上看到的,正打算好好研究一番的,我都還沒來得及拍照呢,那是一種很特殊的凌瓏棋局,很珍貴。”

宋開一聽,立即:“這樣啊,沒關係叔叔,我再給你擺回來就是了,等吃過飯,我給你擺回來。”

“一百多個棋子,你擺的出來嗎!”楊樹木很鬱悶的嘀咕著,然後擺擺手,;“算了算了,剛才我發火,是我不對,準備吃飯吧。”

宋開聳聳肩,立即把棋盤擺上,然後黑子和白子快速的往棋盤上落,:“你看,叔叔,是不是這個擺法。”

楊樹木愣了下,看著桌子上的棋局,然後驚訝的看著宋開,“你……你以前見過這個棋局?”

“那倒沒有,不過我從記憶力就特別的好。”宋開裝作很靦腆的笑笑。

楊樹木“哦?”了一聲,豎了下大拇指,:“不錯啊,你這記憶力,不止是特別好,簡直是過目不忘了,哈哈。”

“那個,吃飯吧,這棋盤,換個位置?”宋開問。

楊樹木立即:“放我書房裡吧,你拿著那邊,咱們端過去。”

“好。”

楊樹木對宋開的態度,明顯好了很多,畢竟這種過目不忘的本領,好像最強大腦上的那些人都做不到吧。

書房在西邊的房間。

兩個人把棋盤端過去。

楊樹木的書房裡面,書籍挺多,古董也挺多。

宋開笑著;“叔叔,你這還喜歡搞收藏啊。”

“偶爾玩玩,哈哈,走吧,去吃飯。”楊樹木略微得意的。

宋開往外走,走到書房門口,他停了下來,看著一個籮筐。

籮筐裡面放著很多廢紙,還有炸毛的毛筆什麼的,此外,還有幾個碎瓦片和一個瓶子放在裡面。

宋開“咦”了一下,他把裡面的那個花瓶給拿了出來。

花瓶躺在紙簍裡,上面都是廢紙,還有墨跡。

“那是垃圾筐,你別用手去拿,裡面挺髒的。”楊樹木朝著宋開。

宋開一聽,苦笑了起來,他:“叔叔,你這也太土豪了吧,這元代的青花瓷器,你也扔!這種東西,比宋朝的字畫都要珍貴吧,儲存這麼完整的元青花,舉世罕見。這個幾千萬的東西,你就扔垃圾筐裡啊。”

楊樹木很是無語的擺擺手,:“哎!別提了,這是贗品,是我看走眼了,二百萬淘來的東西,其實是假的,起來我都心疼,哎,扔了扔了,去吃飯。”

“贗品?不會啊。”宋開打量了一下這個瓶子,瓶子儲存的挺完整的,雖然光澤有些暗了,但的確是元朝的青花瓷器。

畢竟宋開就是從那個時代過來的,這東西,他見的太多了!

楊樹木很無奈的苦笑,搖頭道:“這東西的確是贗品,只不過仿造的太真實了,把我這種老收藏人都給騙了。你看,這個青花瓷的裡面,那裡有落款,元朝青花瓷,不管是官窯的,還是民窯的,都會加上當時的國號的,可是,你看這裡面,仔細看,寫的什麼?”

宋開看了下,:“三祖真二十一年。”

“是啊,哎,怪我當時太興奮,沒有仔細去看這幾個字,還以為是字跡模糊了呢。結果,根本不是,這就是個贗品,在元朝,可沒有三祖真這個國號啊。”楊樹木嘆著氣。

宋開一聽,哈哈笑了起來,道:“叔叔,你這可真是有眼不識金鑲玉了。這三祖真,不是年號,而是三清道祖全真教的意思,元朝時候,獨尊道教,對全真教更是捧為國教,所以,這些瓷器是專門供給全真教用的,皇帝當時覺得在這些器物上,燒錄自己的國號,有點自大,會引起道教老祖不歡喜,所以那一批瓷器,就沒有燒錄國號,而是直接刻得三祖真的字樣。這一批瓷器,大約有三百件左右,後來就再也沒有了。所以,叔叔,你這個不是贗品,反而是更為稀有的全真教特殊瓷器,是道家專用的。”

“啊?”楊樹木的眼睛一下子亮了起來,“真……真的嗎?”

“當然了,在一些野史中,或許有記載,肯定查得到。你這個青花瓷儲存得這麼完整,賣個好價錢絕對很容易。”宋開聳聳肩。

楊樹木一下子大笑了起來,他把青花瓶放好,一把拉起宋開的手,哈哈大笑著,就往飯桌上走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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