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怎麼可能會過來!我們昨晚才開始攻打這個營地,從昨晚到今天,我命令你們將這裡死死圍住,連一隻老鼠!兔子!蒼鷹都不準放出去!”

“漢斯森林的卡佩人是怎麼知道這裡正被我們攻擊,還用這樣快時間趕了過來!”

王子將望遠鏡摔在地上,一把扯住子爵的衣領,憤怒的大吼大叫起來。

子爵則始終維持優雅從容的姿態:“殿下,您忘記了。剛剛面前營地的卡佩人主動出擊時,您讓我收縮、打散包圍網,抽調狼騎兵襲擾、強攻卡佩人的步兵。”

“這段時間,我們的包圍網完全處於混亂狀態,卡佩營地中又一下子安排許多隊斥候從不同方向突破。”

“至少有四五人我們沒能攔住……剛剛我向您彙報過,您還說「不足為懼,卡佩人的反應時間足夠我們攻破這座營地」。”

子爵故作一種嘆氣神態,這種姿態格外的具有嘲諷力,王子忍不住攥起拳頭,差一點就把手砸在子爵那張陰鬱的臉上。

“營地內的卡佩人主動出營不過一小時,你是說這樣短時間,他們的斥候不僅成功送達了訊息,甚至有足夠空閒讓漢斯森林的卡佩人整頓起軍隊,並一路行軍而來?”

王子丟下子爵衣領,聲音格外的陰寒。

“只可能如此……我確信此前沒放跑過一個卡佩人。”子爵篤定的說:“殿下,我們的軍隊是王國的精銳,能在先前將我們打敗將我們打敗的隊伍當然也不能按尋常卡佩人的模樣推測——不是麼?”

“殿下,我們已經沒有時間糾結漢斯森林的卡佩人是怎麼來這麼快了。現在後方軍隊已經開始變得散亂,如果一直這樣下去,我們可能又迎來慘痛的潰敗。”

子爵微微躬身,用一字一頓,極標準優雅的布魯斯王都口音說著。

王子的眼神愈加兇狠,他剛剛一直在冷笑,也藉此終於將心緒平復下來。

“託騰考夫,你在說什麼怪話。剛剛我只是因漢斯森林的人突然來襲而驚訝,現在我已經想通——當初漢斯森林的指揮官能給我們造成巨大損失不過是靠著營地的工事與龜縮防禦。”

“現在,他們是在主動出擊與我們野外作戰。這樣相互進攻的戰術難道我們布魯斯人會比不過那群被巴黎的香檳與舞女迷暈眼睛的卡佩人嗎?”

“那些步兵只是先前被卡佩人的炸藥陷阱打昏了頭,一時畏懼罷了。託騰考夫,用你的人讓那些膽敢散佈恐慌的傢伙冷靜下來,我給你任何權力,你可以殺任何人。”

“這次,你們給我把這群膽敢主動進攻的自大卡佩人悉數消滅!”

“您的意志,一切依從您的安排。”子爵行禮離去。

王子惡狠狠的往子爵背影掃一眼,又看向後方喧雜的動靜。

“豬玀!混蛋!臭蟲!兔子!懦夫!膽小鬼!都冷靜下來!”

“不過是一群卡佩人而已。看你們驚慌模樣,真是給王國,給陛下丟臉!”

“那些是披著白衣的魔鬼,他們從地獄爬出來,要將我們全部撕碎!之前我的團長、連長、整支隊伍都是被他們毀滅的!”

砰!

狼騎兵果斷開槍,一個身材矮小壯實的灰衣士兵應聲倒地。

“擾亂軍心者,殺!”

“那邊沒有魔鬼,只有一群中彈也倒地的卡佩白豬!拿出你們的勇氣,用火槍與刺刀為陛下效忠,你們是王國最優秀的戰士,你們可以勝過任何對手。”

“那幫卡佩白豬先前不過是利用工事、營壘防禦佔了上風罷了。現在我們是在進行野外作戰,你們可以用勝利洗刷恥辱!”

“戰勝他們!撕碎前面的卡佩營地!殿下與子爵說了,所有戰利品都將屬於你們!”

鉛彈、呵斥、對榮光的回憶與利益讓布魯斯群狼勉強穩定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