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陪伴子牛小三年不到,

而他們,

仗著自己老子叔兒的勢力,紮實陪伴了子牛十來年!

濛淚不是看不到,那次他帶她去“青梅界”,子牛愛吃梅子的眼睛裡流露出對“梅林”的懷念,

更不會忘,

他看過子牛的字跡,那筆鋒筆端深深烙著韓政硬朗筆仄的印記……

所以,

想想此三人的會面,

到底誰心裡會真正好過?

誰都饒不了誰,

誰也放不過誰,

心吶,都有根入骨的刺扎著在呀……

翹爺終於來了,

進來神色也沒想象那麼凝重,倒也不輕鬆就是,該有的不滿還是有,

也就不講那客套了,

直截了當,

“今兒二位來我這兒,算竹籃打水白操心了,人,一個也別想帶走,我家的事我處理。”

說得很明白,我的地盤我做主,天王老子來了都甭想動我的人!

濛淚走過來,

“易州,倒不是真來打攪您,實屬您的部下做了違法之事,天地不公,軍律庭過來也是為了出示確鑿的證據,絕不會憑空捏造,張來如何參與這場有預謀的‘綁架案’,明明白白的人證、物證俱在,不是說誰誰無聊就想來招惹您。小棗也是我的家人,同樣,我也可以說我家的事我來處理。事已至此,我只想求個公正平安,事情處理得公正,我的家人平安。”

不卑不亢,也算說得在情在理。

易翹看了他會兒,同樣乾脆,

“行,只要證據真實有效,我認。張來他確實犯了法,我不縱容,但,即使伏法也該伏我墨州的法,到京認罪那是萬萬荒謬。”

濛淚此時倒點點頭,

“尊重易州的意見,只要公正對待,哪裡伏法都是一樣。事情真相大白,我能帶小棗回京了吧。”

易翹稍一垂頭,真實叫人看不清他的神色,只聽見略微低沉之聲,

“小棗,恐怕還不能跟你回去。”

“為什麼。”濛淚的聲音也清淡不起來了。

你可以看出來了吧,

男人與男人間如果真切實有芥蒂,甚至恨意,他們是裝不了太久的,都想速戰速決。不是怕越鬥越狠鬥至撕命,命算什麼,你死我活又算什麼?是禁不起撕心吶,怕一個不小心,鬥出了藏在心窩窩裡的真情實感!自己承受不了,承受不了……

所以,看看易翹來,開門見山,真性情你來我往,

濛淚也不掖藏、不搞虛頭巴腦花架子,也真性情地你往我來,

這其實都是一種“怕”,

強勢的男人都怕“真仇人見面”,勾出來的都是“真”,自己都無以承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