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齊濛淚隻身站在窗臺邊,

依舊普通禁軍戰士的服飾,清清靜靜,普普通通,還有點,老老實實,

他走哪兒身邊只跟著一個老人,聽說這是前元首南向的族中老僕,叫南遠,他也是南萬意的奶僕,意思就是除了奶南萬意,幾乎南萬意就是他一手帶大。南萬意死後,南遠就不離身地跟在齊濛淚左右了。

千萬別小看這奶僕,

南遠可說這世上最瞭解紫陽宮之人,大禁之內哪個牆角窩著一窩貓崽兒他都知道!且,這麼個幾乎一輩子俯首在君王塌下的人,四方之內,貴戚之家,哪個不識,哪些秘聞又不知?所以,真正齊濛淚厲害的還在這裡,他讓南萬意只為他死,也能讓南萬意身邊的人只為他死……

南遠此時站在屋外,老僕有老僕的本分,他一定是和其他人群有距離的,不結交,甚至不認識。他是齊濛淚私人的僕,離主近,離人遠,孤沉謹慎。

這邊,立著幾位軍律庭的執行官員,那更不用說,恭敬得一塌糊塗。

千歲也僅帶了一位隨從而來,此時也站在屋外。

千歲右腿壓左腿先靠坐在小沙發邊翻了會兒報紙,

河廣這邊的人禮貌傳來話兒說易翹的命令“禁行軍營”後,這小接待室也就他和齊濛淚“四目相視”了,

事實,他談不上認得齊濛淚,齊濛淚倒有尊卑之分,“千歲爺。”喊了一聲。其實喊得很對頭,這是從宮裡的規矩喊的,他是宮裡的人,這麼喊,很符他的出身。

千歲也禮貌一點頭,兩人再無他言。

這是著實不知道易翹竟真耍這大威風,遲遲不來,時間長了,千歲一張報紙也翻完了,目光又看到站在窗邊的齊濛淚,

他是個很有“場合感”的人,自己既然是個“戰士”,哪兒就是個“戰士”,不逾矩,不輕狂,

千歲向後稍舒展了下身子,

忽然微彎唇,

“見過子牛了吧。她最近可好。”

千歲想也知道,想從這樣個人身上看出端倪是不可能的,

不過,

他規矩轉過身來,規矩回答,“見過。很好。”

反倒叫千歲心裡一嘆,

不知怎的,齊濛淚越如此從容坦白,千歲心裡更被扎的麻銳空茫,

齊濛淚若此,只能說明,子牛沒放過他,這樣個無雙人兒,子牛怎麼會放過?顯然,已染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