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春了,子牛給舅舅和小罪各織了一件毛衣,

餘仙閒來最愛看子牛織毛衣,有時候還幫她團線。

這不,餘仙又單腿盤著坐在她的矮榻上,兩手舉著,邊跟她團線,邊看看一旁的簡報。

子牛才認真,繞成的線團圓的不得了。餘仙也不打攪她,曉得她腦子裡有她的思遊天地,你要這時候插嘴,她煩你。

子牛著實一門兒想著自己的心思,疑惑著,翀心怎麼沒影兒了?

她和翀心隔段時間不見面那就是稀奇,就算她沒想著這些狐朋狗友,多少年了,他們也從未遠離過她,怎麼著兒也得跟她保持最新鮮的聯絡。

這段時間就奇怪了,

近半個月了,別說翀心不找她,她聯絡翀心都聯絡不上?!這不得不叫子牛憂上心,出什麼事了?關鍵是,連東東竟然都失了相,子牛還去過他店裡,歇了業,店門緊閉,連個守門人都沒有……

子牛出神想著,

忽然額頭被人一點,

子牛初始有些懵,醒過來就煩起來,“幹嘛,”

餘仙一抬下巴指了指她手,“球都扁了,”

子牛再看自己手裡的線團,是沒注意,都繞成了橢圓形。

小天使這點上跟貓兒的性兒有點像,喜歡線團,而且苛刻,非要圓的不得了才喜歡,橢一點都厭了。

許是翀心的事也想的憂煩,一時失了趣兒,子牛把手裡的線團一扔,醬個喪氣娃娃怏怏駝著背坐那兒生起氣來,

餘仙看她一眼,

嘆口氣,

撿起滾到榻子下的線團,

“你說你有不如意也不願意告訴我,我幫幫你咋了,現成的奴才你也不會使。”

子牛又醬個丸子悶油瓶似的骨碌側臥到榻上,“你誰奴才,”

餘仙也側臥下來,一手掰掰她肩頭,“你說這世上我還能跟誰這狗不要臉地說話,到底是哪裡不高興,你這樣心煩意亂的,我都天天沒個好兒……”

子牛就小噘著嘴巴不吭聲,

你叫她說什麼好,氣翀心不粘她了?哼,活該,看他們都不跟你個嘎巴子玩了怎麼辦。

餘仙低頭親了她幾下,她不說你也沒辦法,只得又直起身,兩腿都放到榻子上盤著,將本纏在兩手腕上的線放到彎著的雙膝上纏著,拆了她的“橢圓形”,再一點點仔細均勻團成她愛的正圓……

小天使又扭頭看他,看他這認真,還是懂事滴,又爬起來,兩手要接過去,餘仙笑,“叫我過過癮。”她也就把手放下來,嘴巴還小噘著,神情也是哀怨下來。餘仙繞幾下,又湊身過去親她幾下,“你到底有沒有辦法解決,我可真看不得你再這樣悶悶不樂了,非要我‘硬幫’是吧。”

子牛抬頭瞪他,“你別管!我有辦法。”

餘仙就是逗她呢,“那你笑一個,”

子牛低頭額頭頂他肩頭,“你別管,我真的有辦法……”餘仙側頭挨著她的額角不動,那心吶,被她揉搓得都沒處兒成形了。餘仙得多愛子牛這麼依靠著自己啊,愛她有時候無理取鬧卻也略顯無奈的求饒,子牛的zhe還不是普通意義上的撒嬌,是一種你從未體會過的依戀感,心安感,溫暖無法用言語形容……

“嗯,逗你呢,沒你同意,我哪兒敢隨便管,子牛,啥事兒都別有顧慮,想怎麼著就怎麼著兒,別的權力我得斟酌著用,事關你,我還是想任性一把的。”

子牛單手框上他的脖子,咬著嘴唇,“奴才。”

哎,

這是他們間默契的感動與親暱,

可,

子牛想不到,

餘仙也想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