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週對孟冬灰而言是毛爪撓心的。這個學校平日裡想請假出來一趟實在太難,必須家長來接。如今她哪來的家長?家長在牢裡!她抓心撓肺地想出去看的,就是她唯一的家長!

愣是艱辛地捱過一週,

下個週日,孟冬灰一早兒操都沒出,坐上了去延良的高鐵。

好像她的學校在京城的這一頭,延良正好在京城的那一頭,整整要穿過整個帝都,很遠了……

快十一點,她才來到了延良監獄門口。

小姑娘立在獵獵寒風中,高牆電網擋不住她想見舅舅的心!孟冬灰是鼻酸的,原來當她在臨州、幷州也是這樣的孤寂牢籠裡隱隱煎熬時,舅舅並不是不顧她不要她,而是,如此千山萬水,深牢大獄,重重阻隔……冬灰吸了吸鼻子,垂頭抹了抹眼睛,再抬起頭,勇敢地向監獄那沉鬱的鐵門敲去……

她說她是蔣仲敏的家人,來探視他。

一切都是按程式走,

過安檢,

她被帶到探視室,

填寫探視資料,

接下來,就是等待了。

等待稍顯漫長,

你知道冬灰心中何其激越,

她不由自主將手伸進棉大衣裡,

棉大衣下是晃盪的軍裝軍褲,軍裝軍褲下,再無一物。

哪怕舅舅的手只是在裡面暖一下,冬灰覺得就能直抵她的心河深處燙暖她許久許久……

卻,

門一推開,

進來的不是舅舅,

孟冬灰一下起了身!

是那個送她入航空兵後勤學院的章程禮!

章程禮神情還是很溫和,

“十兒,回去吧,你舅舅不在這裡。聽話。”就是哄的語氣。

這個樣子,孟冬灰如何擔受得住!

“我不叫十兒,我叫孟冬灰!我舅舅呢!”小姑娘徹底來了情緒!

你們胡亂安排她,無所謂,

你們千軍萬馬地欺負她,無所謂,

你們叫她在這天地間無立足之地,無所謂!

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