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灰點頭,

男孩兒微笑著繼續說,

“是的,它就是瑪戈的拉莫爾。《紅與黑》裡,拉莫爾侯爵小姐頗以死在斷頭臺上的祖先拉莫爾伯爵而驕傲,因為他死後,他的情婦瑪戈竟將他的頭顱珍藏起來作為紀念。而拉莫爾小姐就是仿效瑪戈,儲存了於連的首級。現在你看著它清淡,”男孩兒端起杯鬥目視,酒波的折射照應著他的眼神十分魔幻,“那是因為確實還缺一道工序,”眼神挪至冬灰,“血。你有膽子喝出它的原汁原味兒麼,摻了你的血,它就是你的拉莫爾了……”

殘陽靜靜看著,

男孩兒撩妹把戲盡收眼底,

也不動聲色,直至此刻,他也明白他身旁的女孩兒哪是這種小伎倆就能撩得動的?反倒想看看她作何反應。

卻,這份“大度”就著實叫成著的目的達到了,

成著要的就是冬灰的血!

為什麼?驗DNA呀。

經過一番縝密細查,瞭解到孟作霖確有一女,年少即被送往加拿大學習美術。無論從時間點還是年少照片比對,都和孟永明所說符合。

但是成著還是不放心,

唯一能證明血緣關係的就是驗DNA了,

最靠譜的,就是拿冬灰的血和她比對一下,是否親緣,一目瞭然……

面對男孩兒的花樣,冬灰確實遊刃有餘,

她喜歡這種情調,自然表現大方,

還真沒想到她這麼幹脆,

冬灰抬起左手,沒說多用勁兒咬破了自己的食指,

然後,態度愜然,

手指湊到杯鬥特質的管口,一滴,兩滴……

豔紅之血順著管口巖壁流進酒內,著實染成一道十分豔美的流線,漸漸,又濡染成花,十分靡魅,

童年,成著,都注視著杯沿那一點點豔紅殘餘,心中稍定,這點足夠了……

就在冬灰欣然要接過自己血染紅的‘拉莫爾’嚐嚐,經他這麼一說,好不好喝倒在其次,主要在意味上了,

卻,

這時候,殘陽捉住了她的手腕,就著她的手,率先喝下了一口……

拉莫爾,

瑪戈的拉莫爾,頭顱在她手中懷抱,

拉莫爾的於連,頭顱也在她指尖雙捧,

冬灰,

誰又是你的拉莫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