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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漫知道,其實過得好不好,只有冬灰自己心裡最清楚。
小步是隻知其一不知其二,自然為她心疼,
想過更好的生活,甚至絕對頂尖的日頭,關漫覺得其實僅憑冬灰自己的能力都能掙來。也是見到冬灰成精的一面,關漫才意識到,她曾經在自己那“考工坊”消費的十二萬,根本就是她自己的意願能力……是的,關漫之後想通了許多事,包括那次調琉璃廠的監控,怎麼就恁的巧,偏偏搞電網改造……原來,是六哥的手段……
可是,
即使知道這種生活方式多半也是冬灰自願接受,聽了小步這番話,關漫還是心中難受,
如果你瞭解了冬灰的成長軌跡,應該理解她其實十分適應這種艱苦的軍校生活,但饒是這樣,就算冬灰根本不缺乏物質生活,精神呢?終究是個孤兒,年節將至,她到底是淒涼的……
幾天後的一個晚間,
快十點了,孟冬灰趕在快熄燈前讀完了《鼠疫》的第二十四章最後一小節。
無疑,加繆的《鼠疫》是名著,它的思想深度自不必說,
可是孟冬灰只讀出了兩點:
一,死亡威脅下的生活。加繆的描述冷靜、科學、乏味,像醫生寫病歷:“昏睡和衰竭、眼鏡發紅、口腔汙穢、頭痛、腹股溝腺炎症、極度口渴、譫語、身上有斑點、體內有撕裂感,脈搏變得細弱,身子稍微一動就突然斷氣了。”
二,無可迴避的災難和在這種災難面前,人的無助、智慧、忍耐。
這兩點,突出表現在貝爾納•裡厄和帕納盧神甫的對話與交鋒中。這類吵嘴和臭貧對孟冬灰有莫大的吸引力,類似的還有《紅樓夢》開始三十回賈寶玉和林黛玉斗嘴,以及格非《相遇》裡蘇格蘭傳教士約翰•紐曼和西藏扎什倫布寺大主持之間的牛皮。孟冬灰看這些挺有滋有味。
手機在一旁震動了下,
冬灰手伸出被窩躺著舉起來看看,
是關漫的簡訊:睡下了吧,我在你門外,慢慢地起來,別慌。
那還有不慌的,你看小姑娘喲,一下坐起來,撈過棉大衣披著就跑去開門了,
只見門外,
關漫穿著的竟是巡防軍棉衣,
一手拎著煤油燈,一手抓著好大個袋子啊。
“你怎麼來了!”冬灰是有些著急的,
關漫輕輕搖頭,“不慌,絕對耽誤不了你的事兒,我安排幾天了,萬無一失才上來的。”
冬灰把他迎進來,邊忙著也點煤油燈,“幸虧今天方程回家了。”
關漫進來,放下袋子,脫了棉大衣,裡頭穿的也是巡防的軍衣。“我當然知道她今天不在,都在學校巡防幾天了,現在呆這兒的人又不多,誰誰誰進出我都知道。”
“什麼?”冬灰扭頭望著他,一臉不信,“你真巡防啊,那這身衣裳是真的?”
“那還有假,”關漫微笑著指著臂膀上的臂章,“編號都是真的。”
冬灰跑過來,這下高興了,摸著臂章,“以後這身衣裳給我吧,或許還真用得上……”關漫點頭“本來就想著給你留著的。”
冬灰超級高興,兩手捧著他的臉,“看凍的,既然這樣,早上來呀。”
看關漫這微紅的鼻頭,估計是一直站下頭等著,挺讓人心疼的,冬灰抬手去捂他的鼻頭,
關漫站著不動,悶悶的聲音從她的手心裡傳出,“你在看書……”
看看關漫給她帶來了什麼,冬灰能不快活非常嗎,
一個煤油火鍋兒,
涮食,調料,紅星二鍋頭,煙,一應俱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