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有人敲門,

你看孟冬灰喏,一下坐起來,火機煙盒往褲兜裡一揣,端著菸灰缸就往洗手間走,邊還揮揮手扇自己身上的煙味兒……一看就是老油條,老這麼搞的,熟練得不得了。

關漫也沒攔她,

眼睛卻是沉沉往門口一瞟。誰這麼膽大,不是說了不叫人進來。不可能是小步,小步這才出去多久。關漫心厭,打攪了冬灰悠閒時刻……

關漫按了下床頭的開門鎖,匆匆進來的卻是他的助手楊陽,

楊陽跟著關漫快十年了,這點眼力勁兒還是有的,

七帥不高興,

可是楊陽也是沒辦法,硬著頭皮走進來,彎腰低聲說,“元首上來了。”

關漫蹙眉看他一眼,“怎麼事先沒人知會,”

“確實沒接著一點信兒,這還是六帥給發來的一個簡訊……”楊陽比了比手裡的手機,

關漫慢慢淡靜了下來,“知道了,該怎麼著兒還怎麼著兒,元首這是臨時起意,上來肯定也不會張揚,如常面見就是。”

“是。”楊陽出去了,這次門沒有合上,虛掩著。

冬灰站在洗手間門口,“怎麼了。”也沒出聲,口型問。

關漫已經下病床來,給她把血杏子端去,“元首來了,你見不見。”

冬灰一撇嘴,“見他打鬼。我就洗手間裡躲會兒。”接過血杏子就歪靠在門邊又咬了一大口,

關漫笑,“曉得你就是這個意思。”又走過去,收拾了她的棉衣等過細放進大衣櫃裡,

冬灰一嘴巴紅汁兒,叫了聲,“關漫,窗子開啟透透氣,屋子裡還有煙味兒。”

“好。”關漫又走去窗子邊,

冬灰站直轉身合上了門。

門被推開,元首一行進來時,關漫已經坐直身子顯然等著。再低調,他的車入了醫院門就不可能不透一點風進來。所以,無論如何裝不得完全不知的樣子。

“元首,”關漫就要掀開薄毯下床來,

元首親自走上前握了握他的肩,“躺著。”

關漫依言半躺下來。

這肯定不是元首第一次來看他了,他入院第二日,元首即來過一次。這畢竟是他的兒子。

“去西營看了看,路過這,上來再看看,現在感覺怎麼樣。”元首在床邊的椅子坐下,輕蹙眉問。兒子日子過得奢侈還是樸實,只要不違法違紀,都是他們自己的選擇,這無可厚非。關鍵是身體,這都是人之常情,孩子健康出了問題,哪個父親不憂心?王者亦然。當年蕭西也是胃出血住院,那時候蕭西還在駐地呢,元首往返多次探望,如何不也是憂心非常。

“好些了,能進點流食。”

“嗯,精神是看著好些。”

除了元首的隨行人員,只六哥陪著,

最近,元首一些事務似乎也喜歡召六哥陪同……這又是個什麼意思呢?多少人眼睛看著,多少人心思動著,觀望的,靜待的,下決心的,猶如一場豪賭盛宴,身家甚至性命一投擲進去,要麼功成名就,要麼成王敗寇……

聊了會兒,元首回頭,“聲咽,手怎麼樣,這會兒也在醫院,叫他們看看。”

關漫聽了,忙看過去,“六哥,手怎麼了,”

一直站後面的聲咽微笑搖搖頭,“沒什麼,他們下履帶時搭了個手,擦了下。這會兒已經幹了,冷水沖沖就好。”稍抬起右手,上面是有點泥漬,可能當時見了血不宜立即用水衝……說著,也向洗手間走去,

關漫只是看著他六哥推開門……走進去,輕合了門,……關漫收回眼,如常繼續和父親說著話兒……

這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