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哥,你這一去可要保重,我那天也見過靳老,其實就是想拜託他……”

“我知道。”雁落輕輕拍了拍他手邊兒。

霜晨還是明白些,他們畢竟是一母同胞,就算平常再不對盤,這種分離的時刻,該有些情緒表達吧……這一想,也想起自己跟小步、殘陽,也應該是更血濃於水,他更年長,小步殘陽還最年幼……“小步,我們去醫生那兒看看吧。”也是想給雁落和關漫留點說體己話的空間。

小步也懂,跟著霜晨出去了。

一時,反倒房間裡靜寂了下來。

“關漫,對不起,三哥上次失控了。”

許久,雁落輕輕開口,

關漫只是彎彎唇。這話,不好接。

雁落扭頭看著螢幕上那戲影,似乎又不是看著上面,眼神更幽邃,

“關漫,要說,你才是我最親的弟弟,我更該什麼事都不瞞你,以前種種,到如今,也算告一段落了。我就想著,接下來有一樁,不瞞你,拜託你,……照顧好冬灰。她是個貪玩的孩子,讓她玩好。”

關漫這才看向他三哥,眼神很沉,“這你放心。就像我那天說的,冬灰誰也不屬於,她是個能做得了自己主的人。”

雁落也扭過頭來看向他,神情肅整許多,“是的,我承認,這點上你比我看得通透。我只是想提醒你,你我都知道,接下來,這世道平靜不了了,別把冬灰扯進來,你要真想由著她做主,就心口合一護她到底,別把她扯進來,她還是個孩子。”

關漫目光移向螢幕,一時,情態默得好像只剩下決心,

漸漸,

什麼又沒有了,

關漫恢復淡漠,

“三哥,她那天說了不想再見你,希望你成全。”

雁落緩緩起了身,

眼眸裡也默得沒有一絲情緒波瀾,

“珍重。”

轉頭走了。

直到他出去,

關漫才扭頭看向那走出去的門口,

看來,他和他到底除了骨血相連,什麼都連不起來,

怎麼走,都不會是一路人。

二十來年的天子教育,或許成就了雁落諸多無人能及的能力,

但是,有一點,這種教育是絕對教不會他的,

就是真正尊重一個人的本心。

雁落所受教育,所養人格,永遠是“俯視”,

聽聽他的“拜託”,看上去是心疼冬灰,“別把她扯進來,她還是個孩子”,

關漫垂眼,

聽聽,多濃重的“操縱意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