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朝野上下意外的是,

元首這次為“廢少首”選的“副手”竟然是靳子與這個老犟頭!

靳子與年逾七十了,資歷自不必說,可就是個性,實在耿倔不變通,原來在朝時不曉得得罪過多少人。退休都十來年了,沒想,這次竟把這老頑固請出了山……這到底是“看著”蕭雁落呢,還是……咳,且看不透啊……

這靳子與,要說他嘎犟,這朝裡,卻有一人,是他真正佩服沒二話的。蔣仲敏。

靳子與這樣氣節的人,肯定不得涉黨爭,但是,對真心服氣的人,一定也是忠心不二。所以,靳子與此次現身京城,願意走得近的,只有蔣家人。關漫執意把靳子與請來,因為他知道,靳子與來,蔣願也一定會來,再加上瞿曜的姻親關係……

席間確實還算輕鬆,聊不了別的,扯扯家常還是可以的。

而關漫,想聽的,還就是家常。

“上次聽說臨州氣候宜人,還真是令人羨慕,瞧瞧咱們這兒嚴寒三九的,小姑娘都得凍成雪娃娃。”關漫微笑說,也是閒聊的口氣,

“那是,臨州的小丫頭多嬌氣,好山好水養出來的,可也有有韌性兒的,我就見過蔣司令元的閨女,那在部對,跟普通兵一樣折騰,一個苦一個累都不叫。”

蔣願微笑,“老將軍過譽了,小嫚那下部對叫什麼吃苦。”

“誒,對了,小嫚是二軍醫大出來的吧,現在還在做醫生?”

“嗯,一直在內蒙。”

“有物件了麼,”

“她的事很少跟家裡人說。”

靳子與放下酒杯,輕輕搖搖頭,“這是七帥也在這裡,我也不避諱,元首啊,早相中你家這姑娘給這些少帥們留著的。我再說個膽大的話,那幾年,不一直流傳‘得仲敏得天下”的鬼話,也就那時候元首有了忌諱,怕您們這些貴主兒起了歪心思,還真當誰娶了蔣家小女就真當有……”

“靳老,這些話就不說了。”蔣願淡淡開口,阻住了他繼續往下說,

靳子與一晃過神,看來也曉得自己確實有些口無遮攔失分寸了,不過依舊直爽,又拿起酒杯,“咳,我就這一通到底的腸子,話多了話多了,自罰一杯。”說完,仰頭飲盡。席間又鬆弛下來。

還是靳子與問起,“說到小嫚,你家還有個小姑娘吧,是蔣司令元的外甥女還是?……”靳子與這說著邊也捻菜吃了,看來也就是為緩解剛才的尷尬隨嘴一問,

“是外甥女,我小姑的女兒。”

“對了,好長時間沒見冬灰了,家裡這樣,她現在在哪兒呢,”瞿曜也問起,

蔣願看來確實不願多談,“她還好,還在讀書。”似一筆帶過。

可是瞿曜似乎也是想借這個無關緊要的話題驅散剛才的不自在氛圍,接著問,

“上次你在訂婚禮上說你和冬灰領了證又離了怎麼回事呀?當時是局面亂了沒顧得細問。”

蔣願似乎停了下,

後,還是輕言淡語的,

“冬灰從小體弱,父親其實有時候也挺信咱們當地一些習俗,說,女孩兒快成年前兒,沾沾婚喜,身子骨會強健些。於是沒弄出動靜,也就藉藉我的名兒。”

“哦,”連靳子與都點了點頭,“是的,臨州朝郡通郡都有這個說法。”說著,又輕輕搖搖頭,哎,這老將著實直腸子,真是想到什麼就說什麼,“那這小姑娘就不能再嫁人了,用這法子得了康健,是這婚事護著得來的,雖離了,福氣還在,這要再結,前兒得來的福氣就破了,曉得接下來身子骨會不會又垮下來……”

關漫始終帶著清淡的笑,似尊重地聽著。著實,這些都跟他無關,他也插不上嘴。

有道菜他似乎很喜歡吃,

滑藕片,臨州特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