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怏的律所在國廣30層,和同事一同乘電梯下來準備外出辦事。

一走出電梯,什怏的腳步慢了下來。看見元智了。

元智朝他微笑一點頭。什怏心中一頓。回頭跟同事交代了幾句,向他走過去。

元智先開的口,“不好意思,打攪您工作了,小先生在車裡等您。”

一直都是這樣,“蕭”避嫌全稱呼為“小”。

什怏還算鎮定,保持有禮,隨他從國廣東側門出去上了車。

這也是第一次,

有他“那份事業”的牽扯找到他檯面上的工作場合來。

“您好,有任何吩咐透過J先生電話聯絡我就行,還勞您親自來一趟。”

別看他面上說的客氣,雁落還是聽出不悅的,他也爽快,笑起來,“你就當我著急好了。”接下來,什麼也沒說,車啟動了。

一路,竟是開來了西北軍總二院。

這下,什怏心裡就“相當有數”了。

“您這是什麼意思。”

雁落卻姿態放的並不高,

他右手輕輕一壓,眼中稍有歉意,

“一行有一行的規矩,我知道今兒我是冒犯您了,只不過……”此時,雁落倒顯出幾分不自在來,好似有些話也不知道怎麼說,停了下,倒也實話實說,“目前來看,我挺放不下這孩子,想有個階段性的長期合同……”什怏明白,他想包下冬灰。

什怏沒吭聲,知道他話還沒說完,

如雁落這般身份,話兒都得斟酌著說,特別是面對像他什怏這樣社會關係複雜的“三教九流”,更會謹慎面對,

“這幾次下來,我也看出您是個守信慎行之人,這孩子我也滿意,倒真不是故意想這麼去冒犯您,不信任您,一開始也說了,就是一場單純的買賣關係。但是,如果是個長期的過程,我肯定還是想搞清楚她的來歷。不瞞您說,這半年裡,幾次邀約,說她病了,一開始我還真不信。”雁落笑笑,著實表現出真誠,“昨兒跟來這裡,得到的信兒是,她確實在住院,說個不該說的,我心倒真寬慰下來。不過,”雁落瞧上他,態度還是十分和藹,“怎麼說,她病房跟前有二監的軍警來巡察,而且,照顧她的,是蔣仲敏的管家楊木……”

什怏並未躲閃,既然翻出來了,只有迎上去了,

“因為,她原名孟冬灰,是蔣仲敏的親外甥女。”

看雁落這神色呀!……

什怏心想,原來他還真是恪守了玩家子的規矩,跟是跟了,畢竟考慮到雙方的信任關係,也就只跟到“眼見為實”的地步,並未深挖。所以,他還真不知道孟冬灰是這個來頭……這樣一看,這位少首謹慎的同時倒也爽快,今兒特地來把他捎上,是的,這孩子是誰,我還是給你留臉面,還是秉著互信,你來告訴我吧……

車開到總二院跟前兒來,什怏就已經不打算隱瞞了,瞞著還有意義麼,他這麼客氣地給你一次機會坦白,就順水推舟唄……

“冬灰在蔣家境遇並不好,從小失沽,寄養在外祖家,並不多受待見。

半年前,因為成家的小兒子成彌強行要娶她,您也知道,蔣成二家格格不入,蔣仲敏相當於是犧牲了冬灰吧,迫使成彌去了西南服役。而冬灰,被判了兩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