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眼未瞧放在桌上的兩張結婚證,

而是,看著他二人緊扣的手,

“冬灰,你願意麼。”輕輕問,

連成著都看出來了,冬灰那相扣的手一縮!……成著心中嘆氣,小彌啊,不管下面如何發展,這一遭,你都輸了啊……

小彌肯定也感受到冬灰的退縮,他倒不急,強勢更死扣住了冬灰的手,

卻是似笑非笑依舊牢牢盯著面前的仇人,

“願不願意,冬灰也只能跟我走了。”說著,從口袋裡又掏出一包信封,稍抖落,放在了桌面上,

一打照片流瀉下來,

包裹,試卷,她滿心歡喜抱著包裹離開……

就這一瞬,

小彌深深刻刻感受到冬灰被他扣住的手牢牢一握!

就這一握的痛……小彌愈往後走愈明晰,這一握,才是這時候年少的他唯一失去的……

蔣仲敏還是連照片一眼未看,

他不過慢慢放下腿,身體前傾,兩手十指交叉放在膝蓋上,望進成彌眼底,

“小子,你有一點說對了,她自毀長城,在臨州,在五炮是呆不下去了。謝謝你,給她長了個教訓,玩火兒啊,終有一天燒死自己。”

這話兒,擺明說給孟冬灰聽得呀!

冬灰猛地抬起頭來,“舅舅……”都快哭了,

冬灰心裡頭這時候才真正開始慌神,舅舅,舅舅不要她了麼……

舅舅卻依舊一眼未看她,

反倒輕輕露出笑意,多少竟有些溫柔地看著成彌,

而恰恰是這種“溫柔”,成彌今後想起來,何其挖心殘忍,

“小彌,你真的這麼稀罕冬灰麼,不盡然吧,

結婚證都打了,真只稀罕她這唯一一個,證兒打了就走啊,走得遠遠兒的,過你們兩的小日子去呀,

來我這顯擺什麼,

你把她的底都掀出來又為什麼,”

蔣仲敏笑著搖搖頭,

“根本還是沒有改變呀,別說的那麼痴情,冬灰遠還沒高攀上你的‘唯一’,甚至,被你當個示威的工具使都淺薄了。”這才看一眼桌上的東西,

“這些,無非彰顯你控制得住她,你離不開的,不是冬灰,是一種上了癮的控制慾。孩子,看看你身旁這個可憐的女孩兒吧,你把她嚇壞了。帶她走,讓她跟著你去西南再次淪為工具?小彌,你是不是太自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