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雲在女兒床邊的椅子坐下,得虧齊律群隨主治醫生王主任去看陽悅的手術片子,她只需遣走自己的下屬,屋裡只剩她母女二人。

“媽媽,向前……”病床上的女孩兒見母親一直不回答,急了,不顧病痛,要翻身抓住媽媽,“我聽見袁毅的聲音了!”

哪知鄭雲並不全然心疼樣兒,反倒頗為羞憤地抓住女兒伸過來的好手,低吼“我叫你別跟易純天那個小混混來往,你為什麼不聽我的!”鄭雲如何憤怒,自己如此辛苦才叫她攀上向前,毀於一旦……

女孩兒一怔,“媽媽你知道了……”

鄭雲陰沉著臉,“你的手是他扎的是吧,一個小混混能有多周密的佈局?破綻太多,人家就這幾個小時,事發的監控基本上都拼湊出來了!拿我手上一看,我的好女兒呀,你這叫自作孽不可活!向前喜歡你什麼,喜歡你這個人嗎,不就是你這雙手!會拉琴的手!現在,叫那個雜碎全毀了,全毀了……”

女孩兒重重愣在那裡,“不……不!”眼淚刷的就落下來,“媽媽,媽媽,你想想辦法,我的手……媽媽,我不能沒有向前,不能沒有他啊!”兩手抓住媽媽,完全不顧才術後的手掌了,

鄭雲到底還是心疼女兒,握住她又滲出血來的手,卻無論如何也是再無計可施塵埃落地的模樣,“已經不可能了,小悅,忘掉向前吧,至少保住這隻手,不能再拉琴了,也要它有自理的能力啊……”

病床上的女孩兒大哭,哭得撕心裂肺,被扎壞的手無力握拳卻也用力摔打著床,該有多恨吶……這個地步,鄭雲再生氣也於事無補,只能悲憤地看著她哭,一腔懊惱無處發……

卻這時,陽悅突然哭叫出,“元小春!都是為那個元小春!要不是她我為什麼去找純天,純天,易純天!我恨死你了!……”

鄭雲疑惑看向女兒,元小春?不就是現場那個女警麼,看來她出現在那裡還真不是偶然?

“元小春是誰,你和她什麼過節?”鄭雲忙問,

陽悅此時哭得忘乎所以,只顧自己的恨意,全然地狠毒,

“她是誰,她是爸爸十年來最忘不掉的人!個小狐媚子,爸爸把她的照片一直寶貝一樣夾在書裡,還怕我看見!……”

鄭雲震驚!

接著,震怒,

她慢慢扭頭,看向那邊沙發上放著的自己的手提包,眼神漸漸,漸漸也無比狠辣起來……這下好,一個女人最險惡的用心成功被“瘋狂的嫉妒”全激盪起來,加之女兒的受傷失意,新仇舊恨,一股腦是要全撒向!……手提包裡是下屬們才遞上來的女兒受害全過程的證據,她特意留了個心眼,囑咐親信去辦的這件事,所以交給她的這些證據全是第一手材料,絕沒有外洩……好,小狐媚子是吧,算老天有眼,捏死你我還是易如反掌,只要將這些證據一篡改!我是署長,這次為了我一家的屈辱,為辦你,我就誓要一手遮天了!

好吧,

看起來,小春這是險象環生呀,

不過,什麼事都無絕對,

元小春這小半輩子看起來跌宕起伏帶著苦,但是,多數還算吉人天相,危難之時,總還接幾分天緣,有人護佑。

這次,他前老公公為了她,著實費老心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