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讓軒王殿下這麼上心的人,劉喜還是第一次見到,生怕這位身子弱,早早的叮囑好,就怕這位受一點點委屈,按照劉喜的邏輯,殿下是皇上的心頭肉,這位看起來是殿下的心頭肉,就這份量,也足以讓這位在宮裡生活了幾十年的大太監對墨雪瞳巴結客氣。[]

竟然是風珏染吩咐的,看著劉喜有些戲謔的眼神,墨雪瞳臉一紅,不由的微微低下頭,但心底卻是生出一股暖流,她知道自己的事大部分都在他的掌握中,雖然說沒讓墨風說什麼,但是相信他必然知道,否則也不會在自己下普光寺的第一時間就派人傳自己進宮。

而後又在宮裡安排好一切,不讓自己受一點點委屈,心頭甜的如同泡在蜜水裡,可又覺得被人發現,實在有些羞臊,故而臉紅紅的,反而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皇上批了一下午的奏子,己有些累了,軒王妃有事請快些說完,一會奴才還要陪皇上用些細點,休息一下。”見她羞臊,劉喜知趣的拉開話題,笑著對墨雪瞳道,在宮裡那麼多年,從一個不知事的小太監混到掌宮大太監,劉喜當然是一個伶俐的人。

“是,我省得,多謝劉公公的關照。”墨雪瞳溫柔的道,臉上的紅暈稍稍退去,眼底多了一分從容和鎮定,再沒有方才小女兒的羞怯,彷彿在瞬間換了一個人一般,看得劉喜暗暗稱讚。

這位才真有皇家媳婦的氣度和威嚴,那位楚王妃跟軒王妃比起來,不知道要甩出幾條街去,一個只知道撒潑打滾,做的全是沒有皇家體面的事,連個側妃的肚子也容不下,不知道殘害皇家子嗣,早己犯了皇上的大妒,這一位卻是體體面面,教養禮儀各方面都是最好的。

劉喜是這個想法,宗文帝也是這個想法。

坐在高高書案後的宗文帝看著恭敬的跪在地上的墨雪瞳,臉上露出滿意的笑容,對這個兒媳婦,他還是滿意的,只要想到自家兒子生命垂危時,就是因為和她成親才化險為夷,而且在自己面前也沒那麼頂了,就覺得這個媳婦還真是娶對了。

唯有一點不滿意的,就是這丫頭還小,又在為她孃親守孝,不能為皇家開枝散葉,倒是委屈了軒兒,現在軒兒的傷己好,也可以正式的再迎娶側妃進門,至少可以幫著他媳婦管管家事,也省得這丫頭太小,管不了軒兒後院那一大家子的女人。

他這裡主意打定,對墨雪瞳越發溫和:“起吧,賜坐。”

“多謝父皇。”她這一聲是隨著風珏染叫的,故而顯得特別親熱,很讓宗文帝滿意,點點頭,示意她不必拘禮。

墨雪瞳恭敬的又施了一禮,才在墨蘭的扶持下站定,早有宮女過來引著她在一邊的錦凳上坐定。

“老八媳婦可有什麼事進宮來見朕?”宗文帝問道。

“請皇上為臣媳做主。”墨雪瞳才搭上一點錦凳,立時猛的跪了下來,眼眶一紅,似乎在落下眼淚,忙偏過頭,掩去眼底的悲意,手極快的在眼角抹了抹,才控制住自己的情緒,雖然委屈卻顯得大度從容。

“發生什麼事了?”宗文帝臉色一沉,正色道。

墨雪瞳牙齒在下唇上咬了咬,有些猶豫,又有些為難的看了看宗文帝,似乎生怕惹惱他一般,那種小心翼翼的樣子,分明是既擔心又害怕,還有些欲言又止的感覺,只看得人越發的心癢癢起來。

“老八媳婦,說吧,到底發生什麼事了?”宗文帝皺皺眉問道。

“燕王,燕王殿下說我四妹和人私奔,還直摘是臣媳所為,臣媳實是冤枉,無端被邀請去普光寺進香,卻不料發生了這樣的事,而那個私奔的小廝還是燕王貼身的,皇上,臣媳又害怕又緊張,方才急匆匆的從山上下來,想著我四妹還在燕王妃手裡,生死不知,臣媳,心就惶惶然,不知該當如何。”

墨雪瞳說完,似乎難掩心中的悲意,眼角的淚痕再凝不住,一顆顆的往下滑,一邊重新伏地磕頭,悽聲道:“請皇上為臣媳做主,救救臣媳的四妹,讓燕王殿下放臣媳四妹一條生路,她一個容顏盡毀的女子,又怎麼會跟私奔扯上。”

私奔的女子往往是和別人正是情熱,試問一個容顏被毀的女子,又有誰願意跟她私奔,況且那個人還是燕王的貼身小廝,象這種貼身小廝,在王府的身份都不低,想要個什麼樣的美人沒有,怎麼就偏偏看上墨雪瓊這個被毀容的。

墨雪瞳的意思實際上全在裡面!?

果然,宗文帝聞言大怒,手重重的在桌面上一拍,衝著劉喜大聲喝道:“去,把老三給朕帶來。”

墨雪瞳雖然說的並不多,但宗文帝怎麼會不明白這其中的意思,原想著讓他安份起來,看現在的樣子,竟是越發的不安份,而且還算計到老八的頭上,怎麼不讓宗文帝怒火中燒。

風珏磊和尤月娥來的非常快,還沒待皇上的旨意傳出宮他們就己到宮門,急匆匆往裡趕,正遇上攜著墨雪瞳往外走出來的風珏染,四個人就在宮裡的直接對上了臉。

“三哥,不是去普光寺給你母妃祈福做道場嗎?這個時候怎麼有空進宮?”風珏染俊美的眉毛一揚,上前兩步,正擋在風珏磊的身前,舉起拳頭意似恭敬的衝風珏磊拱了拱手,看眼神還挺真誠,只是唇角翹起,帶著微微的嘲諷,那是赤裸裸的挑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