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蕊兒氣的發撅,咬牙對身後跟著的車伕道。

車伕是個有功夫的,上來二話不說就拿鞭子打人,一個招面,就把站在他面前的幾個人給甩了出去,有幾個摔倒的地方還不合時宜,撞在一邊的柱角上,捂著撞的生疼的頭還沒待起身,身後的櫃子就搖搖晃晃起來了,上面的幾件金玉器具站立不穩,發出叮噹的脆響……

“快,扶住這邊的櫃子。”掌櫃嚇的臉色大變,顧不得和凌蕊兒爭鋒,大聲呼叫夥計過來,可還沒待夥計過來,金玉器具就站不住腳下,一個個往下砸,好巧不巧的還砸在下面摔倒人的頭上,立刻砸了個萬朵桃花開。

只見那人才坐起,又慘叫一聲倒了下去。

看看這個人頭上鮮血直流,人事不知的躺在那裡,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砸死了,再看看掌櫃和夥計嚇得摔倒在地,其餘的人先是愕然,然後就是驚叫著往外逃,一邊叫道:“打殺人了,快來人啊,這裡打殺人了。”

“死人了,有人被砸死了。”

“有個女人在這裡砸死人了。”

外面的人不知道里面發生了什麼事,見店裡衝出些人,有好事者一把拉住其中的一個,急問道:“裡面發生了什麼事?”

“有個女人,從這輛馬車上下來,進去裡面打死了一個男人,現在還躺……躺在裡面,那個女人也在……躺著,躺著的人……”

許是因為太驚慌,那個被拉住的人使勁的想甩開衣袖,語無倫次的道。

那輛車裡的一個女人?眾人的目光一起落在停要門口的車上,有人認出那是楚王府的馬車,立既私語起來:“楚王府的人。”

“是,楚王府的人!”

“楚王府的女人,和一個男人躺在裡面,還砸死了人……”眾人皆訝然,但是瞬間激發了更大的八卦熱情,腦海裡自覺的形成,楚王府的一個女人乘著馬車和一個男人在店裡私會,不知道是不是發生了什麼口角,那個女人把個男人砸死了。

這麼香豔的事,竟然在這種金玉店裡發生,怎麼不教一眾看觀激動的重新衝回店門口,想看清楚那個楚王府的女人到底是誰。

還得說這輿論的力量就是大,大街上的人紛紛猜測著,堵在店門口,還沒進去,就看到凌蕊兒帶著幾個丫環往外走,車伕在前面開道,手中的鞭子毫不留情的往行人臉上招呼,凌蕊兒這時候也知道事情有些不對,只想著急著離開。

“讓開。”看到門口的人越來越多,車伕也急了,怒喝道。

見他的馬鞭過來,行人不由的退去,但是人群裡不知誰說了一句:“怎麼會是楚王妃啊?”這話說的極響,所有人都聽到了。

立時從不同的地方傳出不同的聲音:“楚王妃與人有私,還打傷了人,怎麼可能?”

“怎麼不可能,誰知道這位楚王妃是不是受了楚王的冷落,才……”

“可就是私會也不能砸死人啊,這當王妃的就可以這麼敗壞私德?”這話真是難聽之極,凌蕊兒就算再想裝聽不見也不能夠、

“是誰說的?”凌蕊兒站定冷道。

見她發怒,人群倒是沒敢再有人說話,只是時不時的聽到一兩聲嘲弄的譏笑道,而後,便是人群一鬨而散。

遠遠的傳來幾句話:“敢做還不敢認,看起來這位王妃也是沒膽的。”

“也不知道里面的那個男人怎樣的倒黴,竟然被這位王妃看上,看看,果然是牡丹花下死啊!”

這一聲聲夾雜著諷意的話,若不是她還記得自己的身份,這時候早就發狂了。

“王妃,王妃,您不能生氣,我們先回去。”香雲這時候也知道不好,拉著凌蕊兒往馬車上去。

“我,我難嚥下這口氣。”凌蕊兒恨道。

“王妃,這事肯定有人故意的,我們回去後再查清楚,您現在在這裡卻是不適合的。”香雲勸道。

凌蕊兒也知道這個時候不能再呆下去,流言飛語那麼多,她越呆下去越被人傳,咬著牙不再說什麼,轉身欲上馬車離開。

“王妃,王妃,您等等,你怎麼可以這麼走了,請王妃饒了我們的性命,那些東西,那些東西可都是您讓人砸的啊!”

她這裡想歇事,可有人不放,掌櫃的和幾個夥計衝出來,有幾個拉馬,有幾個跪在她身前,還有一個夥計索性躺在馬路上不讓她過去,大呼小叫的又招來了一批看熱鬧的人。

裝瘋賣傻的,凌蕊兒現在根本沒辦法處理,只得咬著後牙糟對香雲道,“給他們銀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