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珏染在京中的名聲可著實不好,出了名的惹事生非,風流囂張,真惹惱了他,他不管誰的面子都不會賣,也因此成就了他放蕩風流第一紈絝的名聲,更何況這次是他的王妃不見了……誰也不知道這位爺會怎麼樣!

墨雪瞳雖則笑的甜美,話裡的威脅意思也明顯。[]

女人收拾著的手頓了頓,側過頭意味不明的看了墨雪瞳一眼,道:“等著。”

說完把碗碟帶下去,一會兒門開處,進來一個很普通的穿著長袍的人,壓著低低的帽子,帽子下只稍稍露出一張嘴,他後面跟著方才那個女人,送上來兩杯茶,放在桌上,然後退了下去。

“你們抓我來做什麼?要錢?”墨雪瞳拿起茶杯,悠然喝了一口,側頭看了看對面一直在觀察她的人,微微一笑問道。

姿態悠然的彷彿根本沒有意識到自己被人抓住,處境危險一般。

“你是軒王妃,墨府的三小姐?”長袍人的聲音有些低沉,聽起來更象是五六十歲的人。

“如果你是問這個,那麼恭喜你,你們沒抓錯人。”墨雪瞳看著長袍人,淡淡的道,放下手中的茶杯,衝著那人笑的若有深意。

“墨府的三小姐果然不簡單,只是一個閨閣中的女子,竟然如此冷靜,真是讓人佩服。”見她不溫不火的樣子,長袍人讚歎道。

“再讓人佩服又如何,還不是被抓來了,不知先生要如何教我?”墨雪瞳放下茶杯,眼眸微閃,微微含笑,神情從容,的確是不象是一個階下囚,靈動的水眸清澈中帶著些恬淡的意思,彷彿真的一點也不著急似的。

“王妃可知道你的孃親,墨夫人是何許人也?”長袍人道。

這話裡頗有幾分不同的意味在裡面,墨雪瞳心中一動,抬起眼看了看他,果然看到他下頷緊繃,緊似很期待她的答案一般,這人應當是知道孃親秘密的,現在在探問自己究竟知道多少,這世上確定知道孃親身份的人並不多。

“大家都知道孃親是輔國公府的大小姐,是真正的公門千金,不知先生為何此問?”墨雪瞳把這個大眾化的答案說了出來,這是所有人都知道的,她並不覺得有什麼不對,不管孃親的真實身份是什麼,她在人家就只能是輔國公府的大小姐。

既便是許多人都心知肚明,守著這麼一個秘密,不說出來,就是對輔國公府最好的維護,不管如何,當年晉王就是叛逆,收留了孃親的輔國公府實際上是有滔天大罪的,如果宗文帝真要查罪的話,輔國公府逃不了。

“王妃,您錯了,墨府的大夫人並不是輔國公府的嫡長女,而是晉王的遺腹女,是真正的皇室貴胄,天之嬌女,今天所謂的長公主,實際上更應當是王妃的母親。”長袍人有些激動,身音稍稍帶了些顫抖,語句間有些不合時宜的清音。

與他所展示的低沉是完全不同的!

墨雪瞳甚至可以感應到他的緊張的等待著自己的反應,急切的想要說出秘密,一個守護了三十幾年的秘密,也是墨雪瞳之前極其感興趣,一直暗暗查訪……

這人的目地在告訴自己身世?為什麼?

既便自己知道又如何?為什麼煞費苦心的要讓自己知道當年的一切,於他們又有什麼好處,墨雪瞳不相信這些人的目地就只是好心的告訴自己身世而己。

手指在桌面上敲了敲,瞬間己想好對策,抬起盈動的水眸,臉上並沒有擺出特別的神情,連驚訝也沒,望著長袍人,淡然的一笑道:“那又怎麼樣?”

那樣子彷彿就在說今天天氣不好,又如何!

平淡的沒有一絲漣漪,

對面的長袍人,臉色一僵,下頷收攏,一時連話也說不出來!

一個被隱藏了三十多年的秘密,一件關乎皇嗣身份的大事,一樁帶著血案的身世,曾經可能得到的尊貴身份……這麼勁暴的事,卻只能讓對面嬌柔的女孩子露出一個淡淡的瞭然的神情,那又怎麼樣?

是啊,那又怎麼樣?

彷彿所有的激情被打斷了一般,長袍人一直接不上來,只愕然的看著墨雪瞳,彷彿要從她明媚的眸子看到幾分隱藏的驚慌或者激動,但實際上,他還真是錯了,那雙眼眸很美,美的靈動而迷離,稍稍看一眼,便讓人沉醉,但除此並無其他。

好半響,他才挫敗的發現,這個女孩子年紀小小,卻己經做到喜形不言於色!

“王妃難道不想為你外祖父報仇,難道不想為你母親正名?”長袍人有些困難的道,他實在不相信對面那個冷靜的少女還不到十四歲。

“為孃親正名,正公主的名份?為外祖父報仇,搶皇上的江山,憑我一個小小的女子,你們認為我有這個能力?”墨雪瞳唇角扯出一絲淡冷的笑,忽然對長袍人斜過眼看了看長袍人,故意詐了一句突然問道:“刑掌櫃,那麼多年過去了,難道你們還沒忘記替晉王復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