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瞳兒錯了,那份婚約是孃親所訂,我怎麼敢隨意淡薄,不日便會帶著婚約上門求娶郡主。”白逸昊彷彿一點看不出墨雪瞳的疏離,依然笑的雲淡風輕,目光落在她嫩白的臉上,溫柔優雅的一笑,舉起手中的杯子,微微喝了一口,含笑的俊眸凝在墨雪瞳臉上,意味不明。

墨雪瞳嚇了一跳,眼眸不由的放大,愕然看著白逸昊,一時說不出話來。

白逸昊是什麼意思?什麼叫不日便會帶著婚約上門求娶,他哪來的婚約,不是己經被風珏染偷來,被自己燒燬了嗎?難道哪日毀掉的不是婚約,怎麼可能,風珏染明明告訴自己婚約己毀,白逸昊手裡怎麼可能還有。

“白公子,說笑了吧!”她強壓著心頭的疑惑,做出淡然的樣子笑道,水眸微隱眼底的沉幽,她不能亂,先得打聽清楚才是,或者白逸昊和自己說的不是同一個婚約。

白逸昊手裡絕不可能再有一張婚約。

“郡主看我象是說笑的樣子嗎!孃親為我訂下郡主,只因為我們各方面最相投,郡主的娘和我的娘更希望我們兩個變得更親近,難不成郡主要毀掉這份上輩子過命的親情嗎?”白逸昊微微一笑,把杯子放下,身後往後一靠,悠然的道。

這是什麼意思?墨雪瞳微微一怔!

過命的親情?孃親和雲若長公主的貼身宮女,若是自己沒記錯的話,兩個人之間哪有什麼關係,白逸昊如果真不是雲若長公主的兒子,跟孃親沒有任何牽連,還是說白逸昊的孃親實際上還是雲若長公主,外面的傳言是假的?

只是因為母子之間生了嫌隙才有那些傳言出來的。

可是,也不對啊,先皇可是殺晉王的兇手,雲若長公主和孃親之家也算是有血仇,怎麼會和孃親訂下婚約。

難不成,當初救晉王妃的是雲若長公主?所以孃親才會訂下那張不合常理的婚約?不,不會的,當時雲若長公主尚在稚齡,怎麼可能有能力救下晉王妃,而且她只是一個公主,又哪有人力救人,連先皇都可以騙過,這不可能是一個未成年的小公主可以做下的事!

可是,不這樣又如何解釋雲若長公主和孃親相識,相熟,以至相親的局面!

而如果把白逸昊的孃親設定在雲若長公主身邊的宮女就更說不過去了,一個小小的宮女想做什麼,又怎麼可能在燕皇宮中隨意進去,還是說白逸昊的孃親還是雲若長公主……當然她現在更覺得偏向白逸昊是雲若長公主的兒子。

墨雪瞳只覺得大腦一片混亂,這事怎麼想也想不清楚,但眼前的事卻也要先解決,無論如何自己不能承認,當下臉色一正,笑道:“白公子說什麼話,我實在聽不懂,我孃親早己亡故,並未說什麼,況且我與寧王的婚事,皇上己下旨,也在既日,雲若長公主風華絕代,早早的嫁到燕國為後,我娘那時尚在稚齡,自己都未嫁,又怎麼可能指腹為婚。”

這話本是推託之語,只是越說越覺得有理,雲若長公主嫁到燕國之時,孃親還是雲英未嫁之身,又怎麼可能與長公主有婚約之說,她就不相信白逸昊會說長公主偷偷回國,去往雲城於孃親訂下的婚姻。

一個本國的公主,若想回國也不是不可能,為什麼要偷偷摸摸的行事,這裡面必然有原因,而這個原因肯定是不能為外人道的。

“瞳兒,可是覺得那紙婚約己不在,我不能再拿來說事?”白逸昊沒有接墨雪瞳的話,拿起茶杯,在手心裡轉了轉,斜睨了她一眼笑問道。

被他這麼明明白白的一問,墨雪瞳頗有幾分尷尬,她從來沒懷疑過白逸昊的智商,而且還深深為之忌憚,利用五公主的事,他在做,風珏染也在做,大家目標不同,而且還俱成事,但是白逸昊事後只需稍稍一想,必會明白這婚約己落入自己的手中。

若說有人還知道這婚約之事,除了自己,還真找不到第二個人。

“白公子,大恩不言謝,只是白公子方才所說的話,我卻聽不懂,我這裡還要挑選繡品,就不陪白公子閒聊了,大婚之日,若白公子有瑕,請來喝過一杯喜酒。”墨雪瞳站起身,要說的話全在這話裡,白逸昊必是能懂的,況且孤男寡女,兩個人共處一室,若被有心人看去,卻實在是不妥。

說完,也不待白逸昊回答,衝著他福了一禮,轉身離開。

“瞳兒,我會拿到那張婚約的!也必會來娶你,你只管等著就是!”身後白逸昊一笑,極是溫柔的看著墨雪瞳,“不日,我便要歸國,今日一見,瞳兒,記得想我!?”

白逸昊要走了?墨雪瞳腳步停了一下,稍稍一愕重新舉步!

風珏真既將歸國,同為質子,白逸昊自然也要回國,雖然秦國從未拘過白逸昊,但名義上他還是燕國的質子,這樣的身份是與風珏真對換的,當然風珏真是一直被拘在燕國,動不了,而白逸昊卻可以時不時的回去,這與宗文帝的態度有極大的關係。

但現在風珏真招搖的回國,燕國怎麼也不可能讓他們的太子殿下再處險境。

而後就會發生燕國大皇子謀亂的事嗎?

這似乎也比上一世提前許多,只是這一環套一環,也比之上一世更清晰的出現在墨雪瞳腦海裡。

燕大皇子到秦國,偷偷帶來風珏真,太后為了讓風珏真明著回來,重病難愈,而後風珏真回朝,白逸昊回燕……這裡面怎麼看怎麼都覺得有人在步步設局,一根無形的線拉扯在其中……

她現在只希望自己不會也在局中!

“先祝白公子這一路順風!”墨雪瞳低聲道,隨既快步離開!沒有看到身後俊美無雙的男子眼眸中不自覺的帶著溫柔的笑意,直達眼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