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公子,不知你要找的是哪個?”

趙國權皺起眉頭,心頭更加糊塗了,不知洪淵要來找誰,“洪公子,夜龍殿地牢內關的都是犯下死罪的重刑犯,並且絕大部分都已經關了十年八年,你是有什麼故人關在裡面,還是找錯人了?”

“絕對沒錯,他名字叫梁老三,是我的一個兄弟。”洪淵冷冷地回答。

“梁老三?”

趙國權心頭嘀咕,想不起地牢內什麼時候有過這麼一個人,轉身吩咐,“來人吶,把犯人的花名冊送上來,給我一間間牢房去搜,看到底有沒有叫梁老三的人!”

“是!”

一個牢頭躬身領命,帶著幾個獄卒轉身匆匆離去,地牢裡面,迅速傳來一陣呵斥聲。過了好一會,牢頭捧著一本花名冊返回來,在趙國權耳邊小聲說了幾句。

“洪公子,我們確認過了,沒有你說的那個人,你可以親自過目。”趙國權客客氣氣地送上花名冊。

馬車內沒有回應,洪淵一言不發,親自駕車的洪蟒接過花名冊,煞有其事地從頭到尾翻看了一遍,可惜,不識字把花名冊拿倒了也不知道。守衛們緊繃著臉沒有發現,只有趙國權發現了這個細節,心頭驚訝,但也沒有說破。

“大人,確實沒有。”

洪蟒把花名冊拋給一旁的守衛,說道:“明明有人看見胖子被抓起來,關到夜龍殿地牢了。大人,會不會還來不及登記在花名冊上,又或者,這本花名冊根本就是假的,他們故意在騙人?”

“不會,絕對不可能!這位兄弟有所不知,按聯盟的規矩,新來的犯人必須在花名冊上登記名字,需要經過好幾道手續。”趙國權語氣一轉,試探著問道:“洪公子,你要找的人,是今天晚上被抓起來的?”

“對,我那兄弟剛到夜龍城,今晚跟我說想到神仙廟附近逛逛。結果,出門沒多久,和他一起出去的人就一身是血逃回來報信,說在半路上被城防兵無緣無故毆打,我那兄弟更是被當場抓走,押到夜龍殿地牢關了起來。哼,隨隨便便就動手打人,還要關到地牢內嚴刑折磨,眼裡還有聯盟律例麼?真以為,小地方來的人就可以隨意欺辱?”洪淵越說越怒,明明是胡扯卻一字一頓說得有板有眼,一副興師問罪的樣子。

吼!兩千多個夜魔戰士齊齊踏前一步昂頭咆哮,一個個目光炙熱開始嗜血狂化,瀰漫到空中的殺氣更濃了。

守衛們身體哆嗦,紛紛下意識地後退,趙國權也是心驚肉跳,額頭上再次冒汗,“誤會,洪公子,這應該是一場誤會。你那兄弟到底有沒有被抓起來,我現在沒法肯定,但絕對不可能關在這裡。”

“趙總管,你確定?”洪淵森然問道,端坐在車廂內不動。語氣聽起來冷冰冰的帶著殺氣,似乎在興師問罪,暗地裡卻時不時看向前方的地牢。話音剛落,就看見一隻小蝙蝠撲騰著翅膀從地牢內飛出來,那是朱無忌和徐文斌等人成功得手的訊號。

“確定!”

趙國權斬釘截鐵,這一點他還是有把握的,夜龍殿地牢是聯盟的一個禁地。就算洪淵的兄弟梁老三當真被抓了起來,也不可能隨隨便便押到這裡關起來,能關在這裡的都不是一般人!

“那好吧,趙總管,我相信你一次。無論我那兄弟被關在什麼地方,我今晚都一定要找到他!洪蟒,走!”

洪淵冷哼,一聲令下,洪蟒就調轉馬車疾馳而去,眾多夜魔戰士邁著沉重的腳步跟上,黑壓壓的氣勢逼人。

身後,目送洪淵等人遠去,趙國權終於鬆了一口氣。剛剛翻身騎上戰馬要離去,一個獄卒就慌慌張張地跑過來,“總管,大事不好,有一個犯人不見了!”

“什麼?”

趙國權跳下戰馬,厲聲說道:“是誰不見了,又是怎麼不見的?說!”

“總管,是……,是關在地牢最裡面的褚傲。小的只看見他身上的枷鎖散落在地上,也不知道他是怎麼不見的。”獄卒惶恐起來。

“褚傲……”

趙國權心頭一頓,飛身衝進地牢,看著最後一間牢籠內散落在地上的枷鎖和符文鎖鏈,心頭越來越沉。聯想到今晚突然到來的洪淵,還有洪蟒拿倒花名冊張嘴胡說的細節,心頭隱約明白是怎麼回事,知道自己中計了,渾身一下子就被冷汗溼透。

“傳我號令,馬上封鎖夜龍殿,任何人不得進出!”

“另外,今晚的事情不得洩露半句,違令者斬!”

趙國權不敢多說一個字,霍然轉身,一邊沉聲下令一邊飛身離去,直奔月夜殿向花月夜稟報去了。事情重大,他不敢耽誤片刻的時間,守衛們迅速行動起來,封鎖整個夜龍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