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悅,如果那年八萊長老未死,你覺得嚴星舞現在是什麼樣?”

觀瀾仙子的聲音悠悠,“你說,她會不會也是仙盟坊市到處橫著走的紈絝?還有謝天謝地……”

說到他們,她看了一眼面色發白的明博長老,“他們固然有各種不足,可是你不能否認,八萊和嚴家爵隕後,是他們養大了嚴星舞,是他們教導了她。”

“……”

盧悅閉了閉眼,嚴星舞是她的徒弟,她不能否認,在沒有她時,謝天謝地兩個傢伙,把小丫頭教導的不錯。

她深深地吐了一口氣,再睜眼時,那黑亮亮的光,讓所有人都把心提到了嗓子眼。

“好!前人栽樹,後人乘涼!”既然狠不下這個心,既然刀氣已然刺得他們變色,那就見好就收吧,“諸位前輩請入後殿,跟流煙仙子,商量那‘實惠’,該怎麼給吧!”

“是是是,我們這就去。”

“慢!”盧悅盯住就要跑的朝源,“他們可以去,您……就不必了。”

什麼?

這一次沒人敢再幫朝源說話了,引火燒身之痛,沒人敢再碰,陌阡長老甚至把觀瀾仙子先拉著走。

朝源眼睜睜地看著大家就這麼把他舍了,臉上一陣扭曲,轉身時,眼中的殺意再也掩蓋不住了。

為了天下大義,他堂堂守堂長老,一而再,再而三地在她面前伏低做小,莫不是她真的以為,他就是比她小?

“現在才想起來殺我?”

盧悅臉上的冷然一閃而沒,“是不是太遲了?”

這老混蛋,第一次見她的時候,就動了殺心。

至於為什麼沒殺,不用說,都是因為百靈戰場的狗屁規則。

沒哪個高高在上的長老級人物,能適應被壓到元嬰初期的修為,更何況,還要跟那些荒獸掙命。

“把我弄死,你的心就能不恨?就能甘心?”

“不能!”

“那你……”朝源睚眥欲裂,“你的道心呢?別人無辜,難道老夫就……”

“你不無辜!”

盧悅打斷他的嘶吼,“朝源,你動不動就讓別人問心,那你問過你自己的心嗎?你問問它,是不是無辜?”

“……”

朝源的面色瞬間發白。

“那位傳下位子,到有去無回海再也沒回來的守堂長老,你們後來為什麼不找找?明明知道他懷疑了什麼,你們又為什麼不接著查下去?”

盧悅盯著他,“守堂長老可以調動整個仙盟的力量,可是你們卻只顧自己快活,只等著不勞而獲!”

若不是他們太懶,太蠢,又死捏著守堂真正的秘密,不告訴別人,她可能根本不用去獻祭。

“朝源,你怪我之前,為何不怪怪你自己?你說你三百年前,便在想辦法了,可是你的辦法,只是尋找其他無名無姓的功德修士,讓他們獻祭百靈。午夜夢迴,你問過你的心,是什麼做的嗎?”

這?

朝源踉蹌著後退一步。

一開始,他不是這樣的。

守堂雖不為外人所知,可是仙盟的哪個長老,敢對他不恭敬?